他余光若有似无瞥了眼正房方向,暗示事情与云若烟有关。
谢九萧挑眉:“去书房。”
合上书房门,隔绝了院里的各色窥探视线,油四将昨晚谢九萧醉酒回到院子,而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禀报。
不多时,书房内传出一声男人的惊天怒吼:“岂有此理,容恒,你个王八羔子,卑鄙无耻,行径龌龊的小人,简直是欺人太甚!此仇不报我谢九萧誓不为人。”
说曹操,曹操的哥哥就来了。
不见容恒身影,倒是容瑄带了一大堆贵重物品前来代为赔罪。
满脸怒气的谢九萧压根不吃这套,恨不得将人扫地出门。
突然想到如今是身处于对方地盘,寄居于对方屋檐下,腰杆子挺不直。
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咬牙切齿道:“油三,油四收拾东西,咱们今儿个搬出去,此间金贵的地方咱们可住不起。”
“少爷,好咧。”
容瑄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他们现在搬出去,随即放低姿态极力挽留与赔罪。
谢九萧咽不下这口气,叉着腰在原地来回踱步,怒气冲冲道:“容恒呢,为什么不见容恒,那小子去哪里了,敢做不敢当?”
容瑄解释道:“并非如此,家父震怒,重惩了二弟身边的两个奴仆,在二弟今早醒来之后,家父在祠堂对他施行了家法,打了足足五十大杖,他如今重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所以他是想来,也来不了。
谢九萧顿时一噎,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唯余满面憋屈。
容瑄好话说尽,言语中再三保证一定会严加管束容恒,承诺往后绝对不会再让他犯混。
不仅如此,容瑄今晚还在府中凉亭设宴,要替容恒正式给谢九萧和云若烟俩人赔罪。
人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情理上确实不好再拒绝。
容瑄毕竟是知府长子,不好交恶,最后谢九萧自然是不情不愿暂且继续留下,答应晚上会前去赴宴。
……
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牵扯。
女人满眼忐忑不安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攥着手帕,时不时抬眸望向对面黑沉着脸,一言不发直挺挺坐了将近两个时辰的男人。
就在苏恋卿以为他要坐到地老天荒时,对方说话了。
谢九萧满脸不爽质问道:“你与容恒那厮究竟是何关系?”
苏恋卿急忙向他解释道:“妾与容二少爷并不相识,没有任何关系。”
谢九萧愤愤道:“你当本少爷是傻子,不相识?那他为何说与你是旧相识,要叙旧,我看你分明是有事瞒着我。”
苏恋卿娇弱的身子猛然一颤,连连摇头否认,眼里蒙上一层雾气,泪花一点点盈满眼眶,望向他的眼神脆弱又悲伤。
谢九萧顿时头大,慌张咽了咽口水:“你有事就说事,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珠子,当真是水做的不成,眼泪说来就来。”
女人捏着手帕,带着哭腔细声细语道:“妾不是故意的,妾只是委屈。”
谢九萧生气道:“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小爷这个绿头王八才委屈。”
“老爷——”听到这话,女人的眼泪潸然落下,并且越掉越凶,跟不要钱似的。
只见她紧紧抿着嘴,竭力压抑住哭声,坐在那里默默流泪,肩膀一颤一颤,小脸梨花带雨,模样楚楚可怜,瞧着便招人怜惜与心疼。
守在旁边伺候的春桃急了,憋不住上前替自家主子解释:“老爷,你真的是误会我们家姑娘了,姑娘与那容二少爷当真是毫无瓜葛,是那个容二少爷无意间窥见我们家姑娘的美貌,单方面死缠烂打,纠缠不休,我们家姑娘可从来没有搭理过他。”
谢九萧眉毛一挑,脸色缓和了两三分:“当真是这样?”
苏恋卿默默点头。
谢九萧道:“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苏恋卿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老爷与容二少爷是至交好友,妾身委实是说不出口。”
谢九萧脸色别扭道:“那是为夫误会你了,你想要什么,待京城府中送来银票,为夫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