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瑄向来聪慧,有小诸葛之称,容舟虽然性子自负,但偶尔也会听进去一两句。
容舟点了点头:“那为父即刻给秦子墨修书一封,将人请到府中。
还有,命底下人抓紧时间找回丢失的另外半册账本,这个既是催命符,必要时候也是保命符。”
他执起案桌上的一盏茶,淡淡撇去茶沫,准备细品一口。
容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倦意,声音仿佛从虚无缥缈的天际传来:
“父亲,待处理完这波事情以后…收手吧。”
容舟动作一顿,脸几乎是刹那间勃然变色,将茶盏重重丢回案桌上:
“怎么连你也开始说起傻话来了。
这艘船为父一旦上了,要想中途下船,莫不要说上边的人不同意,就连底下的人也不会放过为父,此话以后切莫再提了。
你如今要做的便是,尽快养好身子骨,参加科考,考取进士获得功名,入朝为官光耀门楣。
反正容恒那小子,为父是指望不上了,将来整个容家还得靠你支撑起来。”
“还有,你年纪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替你重新物色一门婚事绵延子嗣了。”
……
“主上,属下派出去的人打听到一桩关于容家的陈年旧事。”
“原来容知府的大公子容瑄大约十年前曾经订过亲,女方是前任巡盐御史顾行止的嫡长女。
但是后来顾行止不知招惹到了哪路仇家,在林州城任上租赁的府宅内被人暗杀。
人在京城的顾家大小姐第二年亦不幸染病去世,这桩婚事便不了了之。
当年林州城顾宅内不止顾行止一人被杀,而是顾宅上下大约十口人皆被杀光,一个活口都没留。
听说凶手下手狠辣,凶案现场极其惨烈不堪。
自此那座宅子便成了凶宅,听说夜半时常闹鬼。
周围有条件的住户害怕便搬走了,没条件的只能继续住下去。
有住户无意间发现,夜里时不时会有人潜进那间凶宅,貌似是在找什么东西,忍不住好奇贴上去探听,依稀听到对方是在找什么册子。”
“很好,派人继续盯着!”
“是。”
过去巡盐御史只是朝廷临时派遣。
后来私盐贩卖屡禁不止,朝廷便设立了专门官职,派官员赴任,职责是——巡捕禁革私盐。
若说顾行止的死与私盐贩卖案没有一丝关联,他不相信。
“等等,容瑄在乡试获得解元是哪一年?”
“…貌似和顾行止被暗杀是同一年。”
“哼,有意思。”
……
房间内,苏恋卿懒洋洋斜倚在榻上喝茶嗑瓜子,悠哉哉说道:“谢九萧已经成功打入容府,按常规剧情发展,他是不是应该准备搞事情了?”
【没错。】
“那接下来,就是考验本小姐演技的时候了。”
……
容府,凉亭
“谢兄,过去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若是有哪里得罪的地方,还望你海涵。”
“周兄,张兄,你们如此与我说便是见外了。”
平日里与容恒往来的狐朋狗友,听说谢九萧宅子走水,他和云若烟暂时搬进了容府,忙给容恒递消息,壮着胆子上门玩。
一是为了巴结谢九萧;
二自然是为了一睹云若烟真容。
没想到之前让谢九萧带人出来,他不带就算了。
如今大家伙都找上门了,谢九萧还愣是不让佳人现身露面。
“谢兄,你可真够小心眼的。”
谢九萧一脸割肉的表情,混不吝道:“可不得小心眼,整整三十万两,藏在自己宅子里都这么不安全了,要是再带出来晃悠,万一磕着碰着了,本公子可不得肉疼死。”
有人为了奉承和讨好谢九萧,忙站出来帮打圆场:“说的也是,那可是个金疙瘩,含着怕化,捧着怕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