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像要把地面烤化一般,林婉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灾区边缘。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衣衫褴褛的灾民们,面黄肌瘦,皮肤干裂,如同风中摇曳的枯草,他们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和汗水的味道,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令人作呕。
林婉的指尖微微蜷缩,她感觉胸腔里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沉重而压抑。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旱灾带来的苦难,更是人心被扭曲后的悲哀。
不远处,李县令肥硕的身躯,像一坨移动的油脂,正和赵富商窃窃私语,两人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他们的目光像两把尖刀,狠狠地刺向林婉,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林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
李县令迈着八字步,慢悠悠地走到林婉面前,他身后跟着谄媚的陈师爷,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官老爷的傲慢。
“哎呦,这不是王妃娘娘吗?一路辛苦了。”李县令阴阳怪气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他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屑,“这赈灾物资,怎么看着不太对啊?”
赵富商也凑了上来,肥胖的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是啊,王妃娘娘,这可都是要给灾民用的,可不能随便糊弄。”
林婉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她没有理会两人的阴阳怪气,而是直接从随行的侍卫手中接过物资清单,高声说道:“清单在此,所有物资均是按照朝廷规定采购,且皆为上等,若有疑问,可逐一核对!”
李县令和赵富商被林婉的强硬态度噎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嚣张。
“王妃娘娘,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满!”李县令眯起他那双浑浊的小眼睛,尖声道:“我等在此地多年,深知此地百姓所需,我看王妃娘娘带来的这些东西,怕是难以解灾民之困!”他身后的陈师爷也连连附和,两人一唱一和,仿佛早就排练好了。
灾民们看到官员和富商与王妃起了争执,纷纷围了上来,好奇的目光里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但大多数人,依旧选择沉默。
他们已经被压迫惯了,早就不相信任何人了。
林婉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冷笑她将物资清单紧紧地攥在手中,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如此,我自会证明!”她语气停顿了一下,转头对着身后的侍卫道,“去,把马车上那几件东西搬下来。”李县令看着林婉的动作,心里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林婉又要耍什么花样,他和赵富商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神里都充满了不解。
林婉眸光一凛,如出鞘利剑般锐利,她没有理会李县令故作姿态的挑衅,直接转身,朝向身后跟随的侍卫,声音清脆而果决:“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就在这里,开始分发!”她一改往常的温婉,此刻的她,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自带一股令人臣服的气场。
李县令和赵富商,显然没有料到林婉会来这么一手,两人脸上的虚伪笑容瞬间凝固,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像两只被卡住脖子的鸭子,滑稽而可笑。
他们原以为林婉会按照惯例,先去县衙商讨,再由他们从中作梗,慢慢消耗她的耐心,却没想到,她竟如此直接,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灾民们听到林婉的指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如同干涸的土地遇到了甘霖般,开始缓缓地向林婉聚拢。
他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眼神中既有对食物的渴望,也有深深的戒备。
但林婉的果决和魄力,像一缕阳光,穿透了他们内心深处的阴霾,让他们开始抱有一丝希望。
就在物资刚刚开始分发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暂时的平静。
远处尘土飞扬,一群手持弯刀,面目狰狞的山贼,如同一群嗜血的野兽般,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冲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留下买路财,饶你们不死!”山贼头目骑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林婉的脸色一沉,她迅速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地形,她没有丝毫慌乱,而是冷静地指挥着侍卫们,迅速设下简易的防御阵型。
侍卫们训练有素,迅速将马车围成一圈,举起手中的盾牌,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灾民们护在身后。
她观察着山贼的行动,看准时机,直接发令,“弓箭手,准备!”
随着她一声令下,侍卫们张弓搭箭,箭矢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山贼。
山贼们没料到林婉竟然如此不好对付,纷纷中箭落马,哀嚎声此起彼伏。
林婉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她抽出腰间的软剑,率先冲了出去,身姿轻盈,剑法凌厉,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却又带着致命的杀机,山贼们很快被杀得溃不成军,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