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慎贵妃磕头道:“皇上,纯昭媛偷您赏赐给臣妾的夜光杯、而后被臣妾按宫规禁足;
“她气不过,便不知用什么法子收买了尚食局,让臣妾吃下大寒之物,害得臣妾这辈子都难以有孕!
“后宫姐妹谁不想为皇上诞下龙嗣?臣妾遭此飞来横祸,怎能不怨恨纯昭媛???
“一报还一报,她害臣妾不能有孕,自然要付出代价!臣妾灌她红花,臣妾认了;
“算臣妾倒霉,这贱人喝了红花居然还能保住孩子!可纯昭媛害臣妾不孕,这事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元蘅迟疑地望着宝蕴,她脸上仍旧是一副病容。
“臣妾被您和皇上禁足在清宁宫,连自己宫里的伙食都成问题,如何害您吃下大寒之物?
“倒是您,污蔑臣妾偷盗夜光杯在先、送来馊汤烂饭在后;
“而后更是想用蟹心害臣妾和龙胎,今日还当众给臣妾灌下红花!
“皇上,若不是您及时回宫,宝蕴恐怕、恐怕再也见不到您了!”宝蕴说着,便挣扎着起身要给元蘅行礼。
“你还在病中,快躺下!”元蘅亲自将她扶起,心疼地为她擦去额上冷汗。
“皇上,可否容老臣回禀?”谢林躬身问道,得到元蘅首肯后他继续说道,“早在纯昭媛降位分那日起,她的饮食里就被混入了蟹心、红花、附子等伤胎之物。
“此事不仅是老臣,连扬总管、老臣的女儿以及清宁宫的其他娘娘们,都能作证!”
扬劲连忙接道:“皇上,确实如此!那日就是吉祥这奴才来清宁宫送的饭菜,蟹粉狮子头里混入了剁碎的蟹心!”
说话间,谢充衣也带着钱美人、张更衣等妃子来为宝蕴作证。
吉祥赶紧跪下道:“皇上,此事都是贵妃吩咐,奴才只是个跑腿的。奴才哪会做菜啊?
“给奴才十个八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谋害纯昭媛和皇嗣啊,皇上!
“至于慎贵妃今日吃下的蟹心……”
“你这狗奴才竟敢在皇上面前攀扯本宫!”慎贵妃怒目道。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偷贵妃娘娘的夜光杯、真的没偷……”宝蕴将发烫的小脸贴在元蘅的胳膊上,可怜巴巴的。
她的泪珠儿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打湿了龙袍。
“朕相信、相信朕的宝蕴……”元蘅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温度,静静地安抚着她。
宝蕴将全套夜光杯打碎的事他在宫外便已知晓。
起初他确实恼火得很,可方才与宝蕴重逢,心中怒火已消了大半;
如今瞧见宝蕴临近小产也要喊冤,更是心疼,哪还顾得上什么烂杯子呢?
他只后悔,自己当初怎会为了区区夜光杯就降宝蕴的位分、又罚她禁足呢?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
“不,皇上……皇上相信臣妾,臣妾很是感激。可是此事若不说清楚,臣妾一辈子都要背负‘小偷’的骂名!
“到时候别人只会说‘皇上偏心纯昭媛’‘纯昭媛偷了东西都不用负责’……
“皇上,臣妾有证据证明,臣妾是被冤枉的……”宝蕴给翩翩递了眼色。
翩翩拿来的,是仁妃带人搜宫那日包着酒泉夜光杯的包袱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