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冯妙言猛地被宝蕴这么一说,委实吓了一跳,“不敢了不敢了……妙言再不敢胡说了!
“那……依伏姐姐看,我什么时候才能给皇贵妃敬上茶呢?我今日惹恼了皇贵妃,我……”
宝蕴打了呵欠道:“我也刚进宫不久,帮不了你了!”
一般人看到别人打呵欠,便知道是赶客;
可冯妙言仗着自己年纪小,不仅没走,反而凑到宝蕴耳边神神秘秘道:“伏姐姐听说了么?这莲池啊……闹鬼!”
“左不过是宫人们干活累了,一时嚼舌根,当不得真的!”宝蕴知道她指的是水冢的事,不由翻了白眼,心内暗骂道,“闹什么鬼?!
“老娘活生生坐在你面前呢!哪天我当真闹起来,天君那老头都要为之变色呢!”
“不是!我昨儿个进两仪殿的时候,皇上伏在书案上,一直喊着长乐椒房的闺名呢!”冯妙言再度神秘道。
宝蕴似笑非笑道:“哦?妙言进宫还不到十二时辰,便知道长乐椒房的闺名了?你的消息,可真灵啊!”
“我、我……伏姐姐说笑了。当初皇上为亲自长乐椒房赐名改运,又让她认兰陵萧氏为祖为宗。
“这在大魏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妹妹知道,有何出奇呢?”冯妙言一时语塞。
她见宝蕴两眼鳏鳏,便找了个借口回自己寝殿。
宝蕴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许多天,冯妙言每天请安时都带着茶去瑶华宫,可萧菩提就是不接;
这一天不接,就等于是萧菩提不承认她的身份。
宝蕴冷眼瞧着,和当初自己刚被册封时的景况委实一模一样!
当初她还以为萧菩提真的是病了,才没让她敬茶;
如今旁观者清,才看出慎皇贵妃有多骄纵;想不给谁脸的时候,连一杯茶都是容不下的!
“淑媛也真是,冯更衣哪天能给皇贵妃敬茶关咱们什么事?皇上倒是好久没来了……”红蝉叹道。
宝蕴捏了她的脸道:“皇上啊……他什么时候来过?”
宝蕴知道,元蘅在她昏睡时每天都来;可她也知道,自打她醒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元蘅。
无论她还是冯妙言,进了这莲池院,便一次都没侍过寝。并且……
宝蕴拉开窗幔,透过卍(wàn)字窗棂望着那水冢,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猜错,元蘅依冯庭燎的计为她建的这水冢,从来就是为了压制冤魂,而不是为了思念;
若是为了思念“宝蕴”,元蘅怎舍得不常来看看?
可自从她在莲池院醒来,元蘅便一次都没有来过!
“淑媛,不好了!翩翩姐姐说,楚国长公主被抢走了!”未等宝蕴放下窗幔,便见红蝉拉着翩翩匆匆赶来。
“什么?!谁这么大胆,敢在宫中抢人???”宝蕴一时不忿,将窗幔整个扯下!
“是、是采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