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妃顿了顿,继续冷笑道:“纯贵嫔要知道,本宫今日在清宁宫所说的话,句句代表了贵妃娘娘的意思;
“而皇上临走前已复了贵妃娘娘摄六宫事的权利……纯贵嫔你说说,本宫是否有权将您软禁在清宁宫呢?
“至于这龙种……”
仁妃上手摸了摸宝蕴,红蝉当即护在宝蕴面前。仁妃见状,便含笑扇了红蝉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本宫替蒋公公打的!纯贵嫔有孕打不得,只好委屈做奴才的了!我们走!”仁妃言罢,随即离开。
“仁妃娘娘,奴婢……”妙妙见仁妃要走,赶紧跪爬过去抱住仁妃的腿,也被仁妃一脚踹开,“背主的东西,也敢攀扯本宫?”
仁妃说完,不忘往她身上啐了好大一口。
“贵嫔,清宁宫门口多了好多侍卫!”天刚蒙蒙亮,谢充衣便带着钱美人、张更衣等位分小的妃子匆匆赶到琉璃殿。
宝蕴朝宫门口望去,果然有不少侍卫,守门的守门、巡视的巡视;一个小太监不过离宫门近了些,便被呵斥一番。
“贵嫔,这些都是羽林骑!”翩翩提醒道。
“羽林骑……看来咱们的贵妃娘娘为了对付我和我肚里的龙种,还真舍得下血本啊!”宝蕴冷笑着自嘲道。
大魏皇宫的侍卫有两种,一曰“羽林”、二曰“虎贲”。
其中,羽林骑守宫廷、虎贲军护长安,但二者皆归慎贵妃的娘家——伏家管辖!
“哼,从前陈贵姬在的时候,虽严厉了些,可什么时候让姐妹们受过这种委屈?
“现在倒好,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迈,连午膳都是馊的!
“怀了龙种有什么用?谁偷了东西谁自己担责,别连累无辜的人挨饿受冻!”钱美人将手中的馊饭连碗筷都打翻在地上,张更衣也默默放下了筷子。
谢充衣叹道:“美人何苦动怒?动怒就上了贵妃的当了!咱们怀念谁不好,怀念起陈贵姬来?
“若不是贵嫔受宠,皇上离宫前的那段时间怎会来清宁宫看咱们?”
张更衣嚅嚅道:“是啊……陈贵姬对咱们动辄朝打暮骂,待我们连她身边的宫女太监都不如呢!
“贵嫔就不这样!贵妃这是故意让咱们清宁宫‘连坐’,让咱们关起门来对付贵嫔呢!”
“看不出你年纪小,看事情倒是透彻……”宝蕴怜爱地摸了摸这位年仅十三岁的小更衣的脑袋,张更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钱美人气道:“那你们说怎么办?是吃这馊汤烂饭,还是在这儿坐以待毙?
“臣妾可要提醒贵嫔娘娘,今天连炭火都没送来呢!贵妃这是铁了心要趁皇上不在,把咱们饿死、冻死呢!”
听见“皇上”二字,宝蕴的心到底柔软了起来。可元蘅远在巴郡,就算他想救她,也鞭长莫及!
宝蕴摸了摸将近五个月的孕肚,就算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也得想点办法!
“谢充衣,你能联系到你爹吗?”宝蕴试探着问道。
谢充衣摇了摇头:“不仅不能,臣妾见爹爹的次数可能比其他嫔妃还要更少一些……”
“这是为何?”张更衣问道。
谢充衣苦笑道:“宫中的规矩,太医署的医官们若有亲属当嫔妃,他们要避嫌,不能为自己的家人请平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