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奉教皇陛下的密令前来！赫拉·亨娜窝藏了一名威胁帝国的叛教者，我……”
“没有。”
希娜不等他说完，便果断否认。
贝尔克雷强行咽下剩下的话。
她的否认，早在预料之中。
“那么，请允许我们进入内部搜查……”
“不行。”
他的话再一次被打断。
贝尔克雷的额角青筋直跳，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若是问心无愧，为何要遮遮掩掩？”
“此刻，要塞正处于战时状态。我不能因私事随意放行武装人员进出。根据帝国大将军巴尔斯·瓦尔特的军令，此举违反帝国军规。”
又是巴尔斯·瓦尔特！
这位帝国大将军曾颁布一系列军规，以维持帝国军的基本纪律。
然而，在这个教会势力凌驾帝国军之上的时代，敢在圣骑士面前坚持军令的军官少之又少，甚至巴尔斯·瓦尔特本人也未曾真正过问。
“你是说，一纸军令，比起代行皇帝旨意的教皇陛下的密令还重要？教皇陛下的命令，怎么就成了‘私人事务’？”
“帝国军只服从直属上级的指挥，而教皇陛下的‘私人武装’并不在帝国军的指挥体系之内。若您是想提及征召权，那我得提醒您，它仅适用于无任务在身的休假士兵。而我们，正面临一场重大战役。”
“你刚才说什么？”
“‘私人武装’？”
贝尔克雷的眼神骤然一冷，怒火在胸口翻涌。他猛地挥起旗杆，再次狠狠砸向地面。
“轰！”
大地再次剧烈震颤，希娜迅速抓住城墙栏杆，稳住身形。然而，她的神色依旧平静如水，语调也未曾有丝毫动摇。
“教皇的武装力量既不属于帝国军体系，皇帝陛下制定的法典中也未曾对其进行规定。除此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诸位。若有冒犯，还请见谅。那么，我便不再多言，告辞了。东部的冬风寒冷刺骨，诸位还是多加小心吧。”
话音落下，她甚至未等对方作出任何回应，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城墙后。
贝尔克雷怔怔地望着那道紧闭的城门。
自他成为圣骑士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无视与羞辱。
几名圣骑士面露不安地靠近，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贝尔克雷团长，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若我们动用‘恩宠’之力，或者借助‘蛇’的力量，便能轻易攻破城门。虽敌军众多，但若能趁乱暗杀那名黑发男子，再伺机撤离……”
贝尔克雷猛然回头，冰冷的目光直刺开口之人。
“你是在指着‘帝国军的要塞’，说这番话？”
“你把这里当作什么？是那些可以随意焚毁的乡间村庄，还是那些随手可攻陷的边境小城？”
“可是，这等羞辱，我们就这样忍下？”
“不，是我想得太过天真了。”贝尔克雷的声音冷漠而低沉。
“原本，我还抱有一丝幻想：他们既然也是皇帝陛下的子民，若他们愿意与我们并肩作战，共同抵御边境异教徒的侵袭，我们自可助他们一臂之力。然而，他们的态度……既然如此，那便与异教徒无异。”
贝尔克雷微微抬头，目光冰冷地凝视着那巍峨的贝尔德贝要塞。
“他们已经否认了黑发男子的存在。但只要我们驻扎在此，那家伙便无法露面。反正，这些帝国军已经把他奉为‘黑发野兽’，将其视作英雄般的存在。若他们迟迟不见他的身影，在士气低迷的情况下……恐怕，他们很快就会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