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苦笑着摇头：“你们不是我，无法站在我的立场，也从未体验过我的痛，现在都是轻飘飘的理由，倒是我不对了，你们都对。”她叹息着一口气：“我自愿禁足。”
回去的路上，宋怜之的表情一直木木的，身上更是有一种化不开的浓重哀愁。
徐今朝几度开口想要安慰他，可最终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了。
她不太会安慰人。
回到福熙院，徐今朝走到宋怜之身边，轻轻地抱着他。
“宋怜之，你要是难过的话就抱抱我。”
宋怜之抬手，回抱着她。
低声道：“被祖母接过去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想母亲，很想很想，半夜想着想着就哭了，那段时间真的好难熬，祖母说只要我用功读书，改掉身上的坏习惯我就能见到母亲了，等我好不容易见到她，她却不要我了。”
“我已经说不来那是一种什么感受了，我拖着脚步无处可去，最后又回了祖母那里，成了现在别人眼中的宋怜之。”
徐今朝终于知道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分裂感是从何而来了。
他一直没变，只是在压抑着自己。
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得到认可。
她有些心疼的抱紧他，低头在他脸上吻了吻：“现在的宋怜之很好，以前的小沁源肯定也很招人疼。”
宋怜之被逗笑，仰起下巴看他：“你就这么确定？”
徐今朝点点头：“是啊，宋怜之最好了，是每个宋怜之。”
宋怜之握住徐今朝纤细的手腕，狭长的眼眸中闪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绾绾，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徐今朝突然嗅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他难道看出自己这段时间就只是抱着玩着的心态和他酱酱酿酿了。
不可能啊，她觉得自己演的还不错的。
至少有时候连自己也骗过了。
她讨好似的低头在他的唇角留下一吻，温柔一笑：“嗯，我知道的，所以我会对你好。”
宋怜之掩下失落的眸子。
没关系的，她已经开始心疼他了。
今天这趟祠堂没有跪错。
——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夜。
宋家相比较以往倒是没有那么热闹了。
宋明徵和宋怜声还在外面，还有些日子才来回来。
顾漫又自请禁足，没有出来。
宋老夫人夜间着凉了，只是出来吃了个饭，让常嬷嬷给小辈们一一给了压岁钱。
徐今朝给小辈们发完红包给完礼物便也兴致缺缺。
宋怜之手里抱着岁姐儿，牵着徐今朝回了福熙院。
岁姐儿摸着肚子，表情惨兮兮的，“娘，我没有吃饱。”
“我也是。”宋撤也捧着肚子悠悠道。
徐今朝低头看着两个小人，其实她也没有吃饱，捏了捏两人的小脸：“这个时间长风应该把你肖婆婆也接来了，娘给你们露一手好不好？”
徐今朝的手还被宋怜之握在手里，他不轻不重的捏了捏，温声道：“这种事儿交给她们做就好，你何必亲自来？”
徐今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宋怜之，“我就乐意做，你嫌弃别吃就好。”
“我错了，夫人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宋怜之轻声哄道，讨好似的在她的脸侧亲了亲，“你想要的食材没有了尽管吩咐我，为夫跑腿赔罪。”
“妾身哪里敢劳世子爷大驾啊。”徐今朝冷嘲道，将自己的手抽出，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小包子，去了厨房。
宋怜之站在原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