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首或许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也是应该去做的事情。
“月亮！我和你爸现在已经只是普通百姓，我们不想因为我们的事情连累到你。”
王桂兰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张妈心里明白，在柳婷婷死后，王桂兰和柳建国已将所有的财产都拿出来，用以救济那些曾经被他们伤害过的家属。
望着一脸担忧的母亲，她微微扬起嘴角。
“爸，妈，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会陪伴在你们身边，为你们养老送终。这是我作为女儿的责任，也是我内心最坚定的信念。”
柳建国望着女儿，眼中满是欣慰与感动，他微微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内心复杂的情感。
张妈转身轻轻拉起被子，为他仔细掖好被角，便走出房门，四处找寻清扫工具，准备清理地面。
待一切收拾妥当，她洗净双手，又赶忙出门，精心挑选了一些苹果和鲜艳的太阳花。
随后又急匆匆地赶回了病房。
她脚步轻盈地走到桌前，缓缓放下物品。
王桂兰瞧见，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你还记得他喜欢太阳花？”
张妈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追忆。
“小时候我总缠着他问，为什么太阳花总是追着阳光转？他就会笑着告诉我，阳光能给它满满的温暖。”
柳建国忍不住插话：“有了阳光，它就能茁壮成长……孩子，这些年是爸爸对不住你啊！”
话音未落，泪水已在他的眼角悄然凝聚，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王桂兰看着张妈，又问道：“那你还记得，妈妈为什么给你取名叫月亮吗？”
“记得，您说我就像天上的月亮，在漆黑的夜里为你们洒下柔和的光。”
王桂兰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张妈的手：“妈妈以后定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张妈的眼眶瞬间红了，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王桂兰心疼地抬起手，用指腹轻轻为她拭去泪水。
目光落在女儿满是皱纹的脸庞和粗糙的双手上，再看看自己保养得当的面容与双手，相较之下，张妈仿佛历经了太多岁月的磨难，她的心像是被重重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对不起！是我让你失去了太多！”
张妈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略带哽咽：“妈，我真的没关系，我从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只要你们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便心满意足了。”
此时，箫悦静坐在车内，目光直直地凝望着医院那扇紧闭的大门。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张妈十有八九会选择留在医院，陪伴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轻启双唇，幽幽叹了口气，随后便吩咐出租车司机，前往自己的公寓。
一路上，她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窗外的街景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却丝毫未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心底默默期许着，张妈的父母能够像曾经对待柳婷婷一样，给予她相同的关怀与宠溺。
往昔柳婷婷所拥有的那份来自长辈的呵护，此刻在她心中幻化成了一种强烈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