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桢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已是深夜,洗漱完便睡下了。
第二日用过早饭,她让管家将十几个大管事全部叫去她的院中。
叶桢在屋里未出,而是让管事们一个个进去单独问话。
等所有管事谈完话,一日便过去大半,叶桢依旧没有动作。
却在第二日一大早,就带着挽星和朝露出了门,连车夫都没用,挽星驾车,到天黑才归。
第三日又是如此。
而谢瑾瑶终于用一张张画像打动了忠勇侯,在这一日得到赦免,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听下人们说起叶桢这几日的举动,心下好奇叶桢究竟和管事们说了什么。
便命人找来两个侯夫人的心腹管事,两个管事都说叶桢只是详细问了他们平日的差事。
谢瑾瑶高高在上惯了,笃定管事们不敢同她撒谎。
便越发觉得叶桢不会管家,才需要同府中管事们取经。
这几日外出,只怕也是寻人求助去了。
心中嘲笑不已,觉得自己胜算更大,因而都顾不上休息,就去了谢澜舟的院子。
她知道忠勇侯这些日子都会来看谢澜舟,让父亲看到她是个爱护、牵挂幼弟的好姐姐,定能又挽回几分父亲的疼爱。
谢瑾瑶想要乘胜追击。
如她所料,忠勇侯得知女儿出了祠堂,便来看望弟弟,老怀欣慰。
他到的时候,谢瑾瑶正耐心地教谢澜舟叠纸船,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映入眼中,忠勇侯眼里的慈爱都快溢出来了。
“爹爹。”
谢澜舟看见他,满心欢喜。
没了母亲在身边,这几日得忠勇侯全心陪伴,他对忠勇侯少了惧意,多了亲昵。
见他来,就跑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头兴奋道,“爹爹,姐姐教我叠了纸船,但我更想爹爹带澜儿骑大马。”
忠勇侯察觉小儿子畏高,这两日便时常将他架在脖子上,训练他的胆色。
谢澜舟从开始的害怕,抱着忠勇侯的脑袋不肯撒手,到慢慢体会到乐趣,主动要求。
忠勇侯颇有成就感,爽朗道,“行,骑大马。”
说话间,便掐着幼子的腋下将人提溜到了肩上,“飞咯~”
谢瑾瑶满眼的羡慕落在忠勇侯眼中,让他心生愧疚。
女儿幼时,他甚少有机会陪伴,眼下孩子大了,女大避父,这辈子都再难有这样亲昵的机会。
便想着陪完儿子,再陪女儿下下棋,聊聊天,却见谢瑾瑶福了福身,乖顺道,“有爹爹陪着澜弟,瑶儿放心了,便先回去休息了。”
不争不抢,没趁机邀宠。
转身离开时,她脚步有些瘸,是跪久了所致。
忠勇侯心里很是疼惜,回到书房就让人将御赐的膏药给谢瑾瑶送了去。
谢瑾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而叶桢一连三日都是早上出门,日落方归,连忠勇侯都有些好奇她到底在做什么。
正欲派人叫叶桢过来问话时,叶桢将一沓罪证放在了他面前。
那些是府中几个管事作恶的证据,包括老管家的。
他们或草菅人命,或与外人勾结出卖侯府消息,或仗着侯府地势欺压百姓……
忠勇侯看完脸沉如水,“你这几日出门就是查这些?”
“是。”
“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还是说你一早就知道?”
忠勇侯厉目盯着她。
据他所知,叶桢只看了账册,账册可透露不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