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池恒是真的在同她宣示主权。
叶桢嗤笑一声,将屋里多余痕迹仔细擦去。
她始终沉稳冷静,不紧不慢却又十分细致利落地行动着。
冯嬷嬷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身上早已冷汗淋漓。
叶桢处理好现场,在她面前蹲下,“老畜生,疼吗?”
冯嬷嬷拼命点头。
祈求叶桢能给她一些怜悯。
叶桢却是一笑,运转内力拍在她后背,让她更疼,再也开不了口,却不会即刻殒命。
“疼就对了。”
前世,她也疼得生不如死。
“若及时医治,你还能捡回一条命,否则华佗难救。”
冯嬷嬷看着叶桢离去的背影,愤恨懊悔。
她不该将庄子上的人都打发进山的。
叶桢将两个粗使婆子的尸体,也扛到冯嬷嬷身边。
所有整理妥当后,她拿了个瓷瓶,背上背篓踏着轻功进了山。
为了骗她来庄子,侯夫人装病,大夫说需得子时无根水,也就是夜露煎药才行。
侯夫人让冯嬷嬷陪她来庄子上采夜露。
昨日,他们采了一些送回去,京城回话说不够。
冯嬷嬷便以此为借口让所有人都进了山,包括她的婢女挽星。
现在她得让人回来见证池恒因爱生恨,杀死谢云舟后的殉情现场。
并将他们的旷世奇恋好好宣扬出去。
而她也需避开嫌疑。
好在,她自幼被养在外头,习得一身武艺,回京后,还不曾显于人前。
就是叶家也只知道,她力气比寻常女子要大些。
而这次,侯夫人却用软筋散对付她……
想到此,戾气自叶桢眉间衍生。
寻到庄上众人时,天边已泛鱼肚白。
“少夫人?”
婢女挽星快步跑到叶桢跟前,“您怎么也进山了?”
“冯嬷嬷不是说,让您歇上一歇吗?”
不等叶桢回答,她又看了看叶桢身后,惊喜变成关切。
“怎的就您一个人,夜间山里多危险啊,您有没有事?”
她取下叶桢的背篓,将她上下检查。
叶桢重生以来的镇定,终于崩塌。
她紧紧抱住挽星,湿了眼眶,“我没事。”
你也没事,真好!
前世,挽星下山察觉她出事,试图救她,却被池恒拿住,最后被侯夫人命人活活打死。
挽星武艺一般,轻功却极好,明明她可以自己逃走。
就如现下,明知她有武功,一个人在山里根本无碍,可她依旧满眼担忧。
叶桢借着擦泪的功夫,在挽星耳边轻语几句。
而后道,“我晚膳后突然晕的厉害,醒来屋里就剩我一人。
寻了庄上几间屋子都不见人影,便猜冯嬷嬷他们也进山了。
想着婆母需要的夜露多,我一人在庄子上也害怕,就也进了山,没想却在山里迷了路,现在才找到你们。”
她哭得伤心,庄上众人只当她是吓着了。
纷纷安慰。
无人疑心她是刚到,山路难走,从庄子行至此处得一个时辰。
而少夫人只是一介弱女子。
庄头上前,“少夫人受惊了,不过我们没见到冯嬷嬷。”
叶桢惊诧,泪水还挂在眼睫,“嬷嬷她们也迷路了?”
挽星虽困惑。
但主仆多年默契,她惊慌配合,“该不会是在山里遇险了吧?
冯嬷嬷可是夫人最看重的,若她出事,我们定也会被责罚。”
庄头闻言也慌了,“少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叶桢似想了想,“要不庄头和挽星先带些人沿着下山的路去寻,顺道将夜露送回去。
我带一部分人在山里找,万不可让冯嬷嬷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