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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最后一天。从早餐开始,妞妞就把苗老师三个字挂在嘴边。直到她要进入校区考试,还是不见苗老师的身影。陈有福说:苗老师不会食言,等你中午回家,肯定能见到她。妞妞说:要是见不到苗老师,你给我变个出来。老陈不是魔术师,拐杖一戳黑布一掀,苗老师蹦出来大喊: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但他欣慰女儿跟自己轻松的开玩笑,貌似父女俩以前相处时的轻松气氛又来了。果然,中午回到家,饭桌上摆着老陈做的几道菜,还有好几道颜值很高的甜点。
那甜点,绝对出自烘焙大师苗老师的手。苗老师从厨房出来,妞妞把书包一扔,两列火车撞在一起。
妞妞快一米七了,和苗老师有很大的身高差,但苗老师的怀抱像是暗藏粘胶,妞妞总是磨蹭一会儿才离开。
三人一起的午餐,妞妞的胃口很久都没这么好了。能吃,意味着身体的生机开始勃发。不但能吃,还能说。甚至连监考老师搓了一下脖子都被她发现了。
妞妞觉得那老师手里有颗小炸弹。
陈有福说:考试这么紧张还走神。
苗老师:猜到监考老师的炸弹,说明妞妞是个细心又放松的孩子。妞妞,你肯定会做的都填上了,不会的也蒙上了,是吧。
妞妞响亮回答是。
2
当苗老师转身去厨房拿烤箱里最后一盘食物时,妞妞的目光跟进了厨房。
又跟着苗老师从厨房出来。苗老师从厨房出来,盘子里的鸡翅膀涂着一层金黄,挑逗着人的食欲。
妞妞没有急于吃烤鸡翅,却说:苗老师,你后背看起来还有点印子,你还会疼吗。
老陈和苗老师都感到惊奇。要知道,后背的伤,意味着想起王琴作孽。
苗老师坐下来说:已经完全好了,不疼不痒了,你看我都敢于穿露背装了。
妞妞突然说:苗老师,你恨我妈妈吗。
王琴仿佛是个雷,最近一段时间碰不得,妞妞却突然暴雷了。
苗老师说:那是个意外,是误会,我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早就不介意了。
妞妞:苗老师,我当时看到你的样子,都感到自己背上在疼一样。
苗老师对于妞妞提到这个事,心里有些感动,忍不住一本正经说:谢谢你关心我的疤痕,感动的内牛满面,妞妞,人都要往前走。怎么都是活都是一辈子,一辈子对少年的你很长的,你要没有负担快乐的活。
妞妞乖乖的点点头。苗老师赶紧转移疤痕的话题,说:今天下午考完试,我们去a城放松一下吧,老22已经定好了西餐厅,我们去吃五分熟的牛排,牛排都是从澳洲过来的顶级雪花牛排。
妞妞忽然说:苗老师,我特别想吃你做的粉蒸排骨。又一颗雷爆了。
前几天妞妞刚说过,看到粉蒸排骨就想去死去的妈妈,别人做的只会让她吐。
才几天的功夫,她就想吃苗老师做的粉蒸排骨,陈有福觉得女儿的世界他有点不懂了。
苗老师说:等我回a城自己家里,做给你吃。你还我没去过我家呢,我家有只小泰迪叫亨特,是个男生,一定喜欢漂亮小姐姐。当年你爸爸去我家,亨特把他当成粑粑了。陈有福非常尴尬,苗老师这么说,等于变相承认他去过她家。孤男寡女在家,是讨论剧本还是探讨资本论?青春期的少女难免不产生联想。
妞妞:苗老师,我有个想法。我对牛排没什么兴趣,你能否今天下午留在这个房子里给我做粉蒸排骨啊,我第一次吃你做的这道菜,觉得那是全世界最好的粉蒸排骨。
妞妞第一次吃到苗老师的粉蒸排骨,还是陈有福自己当小工在装修新房的时候。陈有福由粉蒸排骨一下联想到她在那个房子里跳舞的情形。那首歌英文歌叫什么来着,旋律实在太美,对于只认得you and me的他来说,那一长串太难记了。
陈有福说:妞妞,苗老师已经陪了你一天了,她还要赶回a城去,她男朋友还在等她呢。苗老师知道妞妞在粉蒸排骨之后还有别的心事,就说:难得妞妞有这么好的胃口,我也喜欢和妞妞多呆一会儿,那我让老22把西餐厅预定取消了。又对老陈说:等下午送妞妞去进考场,咱俩去超市采购排骨。对了老陈,听说五洲城有个地方卖黑猪肉很有名,咱们做不一样的粉蒸排骨吧。
3
下午妞妞考最后一场。陈有福带着苗老师去五洲城的黑猪农场买了新鲜的猪排。两人在厨房忙活,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陈有福:这次真是感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真的拿妞妞没办法了。
苗老师:千万别谢来谢去的,千金难买我乐意。妞妞肯去中考,不是我多厉害,而是她本来就没想放弃过,她这么闹,需要一个台阶下,我就是那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