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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的庆功宴上,得知旧情人突然空降在不远的地方,陈有福有些乱阵脚。
期间,妞妞又发来信息说:爸爸,要是结束太晚了,你就在新家住下,明天一早再回来。我不放心你半夜开车。
父女俩相依为命的日子,女儿越来越懂得心疼爸爸了。
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多了一份对女儿的牵挂。嘱咐说:爸爸尽量早点赶回去,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楼上乔麦阿姨。
妞妞:爸爸,小乔阿姨不是我妈,我妈叫王琴,因为一块表在坐牢。
这句话忽然扎心。
王琴坐牢看似是正义的结果,但事后,妞妞的心开始反刍事件中每个人的位置,当然以她有限的了解。有一次妞妞问他,为什么对前妻那么狠却对小乔阿姨那么温柔。
他说了一大通冠冕堂皇的话,估计不足以让妞妞青春期里疯长的野草伏倒。
酒会临近尾声,被戴上成功男人高帽的陈有福,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婉拒了热心人给他介绍女朋友的好意。
有哥们问:老陈,散场后你要连夜回老家吗?
他脑子转的很快,马上接茬:正有此意,和我腰细腿长大眼睛的女朋友驴小姐约会去。
众人哈哈大笑。
散场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当逃兵显然不合时宜,于情于理都要去见艾米莉一面,况且她在业务上有过倾力帮助。于是决定约会老情人。
开车在路上,他想起艾米莉就是细腰大长腿,除了眼睛不够大,今夜果真有个驴小姐的女人等他。
他一想到此,忽然感到很欢乐。
2
到了酒店。
505房间的门开了,穿着红色吊带裙的艾米莉沐浴在酒店暧昧的灯光里。
好久不见,她依旧带着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有十分类似西方女性的长细腰和翘臀,好似长长的藤蔓忽然结了个大葫芦,虽然胸前并不十分伟大,但身材依旧是杀伤力三级。
大冬天的,她还是喜欢这么穿衣,里面轻薄,全靠外罩保暖。
他见到她有些拘谨,就说:你还是那么漂亮。
她笑着说:但是我看到你好像老了一些啊,谁人不老呢,我也是。来,两个老人抱抱吧。
一下扑上去和他拥抱。
他轻轻揽了她的细腰。这就是艾米莉风格,发热的电动马达,而老陈显然还没有进入状态。
但拥抱仅仅是拥抱。艾米莉很快闪开,披上大衣,带着小包,说她定了酒店的茶室,他们今夜好好喝茶叙旧。
到了茶室,服务生一切准备好。艾米莉又凑近老陈的身体,像动物一样嗅了嗅。
陈有福故意一声叹息:老年人此刻心里慌的跑马。
艾米莉笑着说:原来你真的没有喝酒,还想你喝了酒,喝点茶解酒呢。
陈有福:今晚还要开车回家去陪孩子,又是朋友聚会,很随意,好不容易喝饮料当酒。
艾米莉:你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小干部,酒场多得是,老是喝酒熬夜,当心不起呢。
从前艾米莉爱讲黄段子,看来大城市的生活并没有荡涤她的心灵,遗风依旧。
陈有福开玩笑挡出去说:与你什么关系!
两人哈哈大笑。
虽然是一句暧昧的玩笑,但打开天窗说亮话后,曾经有过30天革命情谊的两人,越聊越有哥们的感觉。
时间和空间的转变,两人都已经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但聊天依旧很放松愉快。
陈有福问艾米莉:从前爱喝咖啡,何时喜欢上了茶?
艾米莉:我还是爱咖啡啊,从来没有变过。但是你喜欢茶啊,不是说过嘛,想给你拿茶解酒,结果你老没有滴酒不沾。想酒后乱个啥也乱不了了。
陈有福:酒后乱啥,那是因为没醉,借着酒劲给干坏事个理由,真的喝醉了,睡觉还不够,哪有心思乱啥。
艾米莉:没劲儿,老说实话,喝完这壶,不跟你玩了。
果然喝完了那壶茶,两人相拥而别,但是彼此都没有说再见。
三十天激情后再见,如同普通分手很久后的男女朋友再遇到,只是感念彼此曾经的美好,偶然听说距离这么近,见一面而已。
昨日重现,重现的怎么会是昨日呢?
这晚,陈有福没有住在a城的新家,而是开车赶回小城去陪妞妞。
车子在荒芜的夜里飞奔,风如此清晰。经过他生命的女人轮番出场,难道是为了让他看清自己更爱谁,更需要什么?
乔麦一定听到了陈有福半夜上楼梯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