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乔麦一手肯德基一手是李湛送的神秘礼物。
路过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见灯光还亮着,没打烊,她改了主意,把李湛送的礼物寄存到便利店里,说明天过来拿。她跟老板娘很熟的,陆桥帅从小来打酱油。
手里提着肯德基回家,走过小区的垃圾房时,远远看见路边草坪边有一团黑影。
心立刻提起来。一下子想起新婚那年,去照顾流产的小媛回来,被小媛前男友跟踪,吓尿。
借着灯光,她看见垃圾房旁边有堆装修垃圾,她弯腰摸了半块砖头,当防身武器。
她不看那团黑影,假装镇定走路,余光里却感觉黑影正在挪动。
走近了,黑影也像个黑瞎子忽地站起来,看样子要朝她走来。
她扬起手里的砖头,进入战斗状态,忽听有人说:小乔。
声音如此熟悉。乔麦定睛一看,原来是男邻居陈有福。
放松下来后,她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散场之前他给她的信息,意料之中她没有回复。大约忙着约会吧。他给妞妞打电话说早睡,他很快就回家。
他其实是怕自己早回去,万一致礼听到楼道的动静,乔麦的约会出了破绽,就不好收拾了。
王婆当到底,心里苦。他一直以为女邻居就在原地,原来,她已经走出十万八千里。
乔麦说:吓死我了,以为你是黑瞎子,差点给你开瓢。
说着,她把板块砖头扔到黑夜的草坪里。
陈有福:早知道我不说话,你给我开瓢算了,我也就清醒了。
乔麦:切,才不呢,打了你我损失大了。
陈有福问:啥损失。
乔麦:怎么着不得赔你几顿饺子吃,哈哈。
他听得出乔麦语调的明快,这是约会的后遗症,心里的黄连翻上来,问:约会很愉快?
乔麦:挺好的,能高兴好几天。
陈有福:你觉得好就好。
乔麦:回家吧,你今晚喝的不少,谢谢你替我挡酒。
陈有福:喝酒我开心着呢,可以大胆跟你说,你今晚真好看啊,跟明星一样。明星算什么呢,画报上的木头人,你可是活生生的。没有男人不会心动的,那个美国来的,为什么改道来看你,男人最懂男人心啊。
乔麦:好啦好啦,别说疯话了,快点回家,在外面跟个野鬼一样吓人。
他说:你先走,我在这里醒醒酒,一会儿就回去。
陈有福残存的理性里,他不能在三更半夜和女邻居双双上楼去。
乔麦也没再坚持,就说:我回家后五分钟内,你必须回去。若不,明天削掉你狗头。
转身而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门里,悲伤便溢出来了。
2
回到家,陆桥帅已经睡着,致礼在书房打游戏。
她把肯德基放在茶几上,兔子饿了自然就出来找食儿。她去小卧室亲了下孩子,然后卸妆睡觉。
躺在床上没睡着。李湛来问晚安,说房间里居然进了蚊子,咬了斯蒂芬的脚丫子,两人忙活半天抓蚊子,最后李湛拍死了蚊子。
乔麦脑补了一个壮汉一个书生满屋子找一只小虫的画面,笑了。
挂了那头,这头问陈有福回来了吗。
过了好一阵,陈有福回复:就在你楼板下呢,马上睡。
又问:致礼没说什么吧。
乔麦:没有,在打游戏呢。
陈有福:快睡吧,太晚了。
乔麦睡不着,又补了句:我真心谢谢你,你什么都为我考虑,而我是个自私的人,这些年来享用了你的关爱。但我没有为你做什么。
陈有福:说胡话。什么都抵不过我乐意。
乔麦:我和美国来的朋友没什么的,就是互相欣赏,绝无可能。你不要多想。本来是一场正大光明的约会,我搞成了好像偷情一样。这是我做人的失败,找不到和致礼怎么沟通的路。
陈有福:你怎么向我解释这个呢,忽然就不像你了,你其实有先上车后买票的勇气的。和致礼,我妒忌,还是那句话,他坐着龙椅当马扎子。
忽听书房门响,致礼拖鞋啪嗒着出来。吓得乔麦的马扎子一趔趄,生怕自家男人忽然闯入,听见男邻居说了他坏话。
致礼是出来找食儿了。拿了肯德基冰可乐又跑书房了,他虽然卖了游戏账号,但是打起新款游戏来,毫不含糊。
乔麦:马扎子歪了,你睡吧。
她关了手机。她不知道楼板下的男人,今夜在酒精的烘烤下,想洞穿那层混凝土,把她撸了去,窝在身下。
半夜她醒了,是被致礼弄醒的。致礼睡下后,在老婆身上做一种奇怪的动作,不是亲吻,是一只动物在嗅另一只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