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去酒店之前,小媛像一只夜行的猫一样双目炯炯,身体笔直,她攀住阿飞的脖子说:阿飞哥,我很快就回去了,我不想住酒店,想到你家去。
来上海之后,一对老情人接上头。由于阿飞还给老总做事,每日里也很忙,他们偶尔约会。但约会地点都是选在固定酒店。
小媛提出去阿飞家。她对阿飞回忆起两人在小城同居的岁月,她穿了阿飞的衬衣,娇小的身体在衣服里摇摆,露出两条笔直雪白的细腿,那是阿飞欲罢不能的风景。他们最热辣的场景就是,阿飞厨师做好面,见大衬衣里摇摆的女友走来,上面先不管,掀起她的衬衣,下面饱餐一顿。
阿飞回答的模棱两可。
等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小媛便知道,他们依旧在酒店约会。
她有些失落,怀疑阿飞是否还在单身。
但是进入酒店房间,当阿飞拥她入怀,亲吻她的脖颈时,她的细胞一秒点然。她顾不上心里的疑惑,跃入池子,和他嬉戏。
和少年同居时代相比,她已然是一条花样百出的鱼,洁白光滑,对方要抓住时她突然溜走,嬉戏的过程令人欲罢不能。十年间阿飞从来不缺女人,若来一场技术比武,小媛稳坐冠军宝座。
谁能忘了第一名?
她知道什么时候让他逮着,和他欢乐。这时,她放在床头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来。
她不想接。
阿飞拿起来,迅速看了一眼,递到她手里。
她对阿飞的举动恨奇怪。只好接通电话。
电话里,眼镜男问她为什么接电话这么慢。
她一秒钟恢复到嗲嗲状:人家哪有你这么闲呢,晚上还有功课要做呢。
她语调平静又婉转,就像居家时两人随意说话,阿飞吃惊她一秒钟变脸的本事。
眼镜男在电话里说,十一快到了,他的提干申请上面也一直没什么暗示,他觉得有点悬,问老婆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活动下。
阿飞开始活动了。
小媛依旧平静的说:好呀老公,你别急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公你今晚吃什么呢?
阿飞加快节奏。小媛快要把持不住了。
眼镜男巴拉巴拉说自己吃了啥,然后问:老婆,你有没有想我?
小媛无比痛苦的看着阿飞说:想你啊。
她的眼睛祈求他停下来,但是他不停,他心里燃起妒忌的大火,要疯了。
每次他疯了,都想她死。就像那次在泳池边把她按在水里一样,就像把张亮扔到海里一样,他有嗜血的快乐。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小媛的音调已经变了,对眼镜男说:老公,啊。。。我的手机马上没电了,我要充电了啊啊。
眼镜男问:老婆,你在做什么功课,声音不对啊。
小媛没有回答,就假装手机没电吧,她掐了电话。
这时候,活动累了的阿飞却喘着气,一跃上了岸。
小媛:阿飞哥,你为什么不停,非让我出丑吗。
阿飞:难道你不喜欢来点刺激的?
小媛:他是个老实人。
阿飞:你打算和他过一辈子吗。
小媛:阿飞哥,在小城市,婚姻是女人的壳子,这个壳子给人安全感。我要是在上海,早就离了。
阿飞:你打算在这个壳子里和他下蛋吗?给他生个娃?
小媛:我们想要,但是一直没有,我想是我的原因,我当年为你流产落下的毛病。
那次她流产,他在海上回不来,托付乔麦陪她打胎并照顾她坐月子。
他忽然心酸,紧紧抱住她,他对她还有爱情,尽管这爱情掺了太多杂质,带着恨带着虐带着贱。但她终究是条鱼,太多人想要抓住她,她永远不属于他。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重新爱上这个男人了。想要说些什么情话给他,他忽然起身,做了一个令她大吃一惊的动作,把tao一把扔掉,来了个无障碍赛。
他胡乱说:你和他不能生,和我肯定行,来吧,给我生个娃,这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她和他,仿佛两个贪心的人一起挖财宝,挖着挖着,却挖出了一个骷髅,两人心照不宣的把骷髅埋了。多年后那里繁花盛开,他们嬉戏其间,却总是想起那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