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抓着她的一只手,一路走着。仰头见星空迷离,低头有微光朦胧。黑夜仗胆,成年人的沧桑滤尽,我们一派少年。
小路不长,一会儿就要穿过楼房,也许会遇见熟人,他恋恋不舍的放了手,说:你活的热气腾腾,勇往直前,以前我老是跟你说大话,其实我比不上你,虚伪自私有各种欲望。
乔麦:我没有欲望,就不会把手放在你这里。但是我会克制欲望的,有些痛苦,就是欲望太大吧。你也要好好的,老喝酒,对胃有什么好呢。
两人很有默契的,乔麦先走一步。
回到家,乔麦喊了一嗓子:孩子们,我回来了。
致礼和儿子应声而出。她一下子愣住了,她怎么把致礼也叫成了孩子?
4
陈有福和乔麦在黑夜里走了一段路。两人都以为没人发现。
其实不然。
这晚,金莲骑她的小自行车来了。她先是看见乔麦急匆匆回家的身影,又看见陈有福从同一个方向走出来。
她妒火熊熊,拦住了正在上楼的陈有福。
金莲的突然出现,把陈有福吓得酒醒。
她说是来拿东西的,这表明了两人要分手的决心。
大门一关,金莲忽然改了主意。她这样退出,真是太窝囊了,进了他家,她就是猎手,知道怎样拿下他。
两人真像王太太说的,是一根藤上的俩葫芦。仿佛中间从未留白,金莲上来热情搂抱陈有福的腰。
陈有福掰着金莲的胳膊说:我有了。
刚刚乔麦在黑夜里传递给他希望和美好,他不能把这感觉毁了。
金莲咯咯笑起来:有什么,你有子宫吗?你怀了孩子吗?让我看看。
说话间,她就开始解他的裤腰带。她的动作熟门熟路,陈有福腰带叭嗒一下开了。
金莲又趁势抱住他,陈有福说着:别闹了别闹了。他对于这种熟悉的勾引脑子还算清醒。
金莲果然不动,只是紧紧抱着他的腰,柔声说:我就是想你了,想死你了。
这句话,让陈有福一直感觉多余的手有了用武之地,他不自觉的搂了金莲的肩膀。
金莲感觉到了对方释放的一点爱意,星星之火,她有办法使其燎原。她环着的手慢慢的从腰间往下,一直伸到陈有福的屁股之处。隔着内裤,轻轻的摸索着。
金莲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像在揉一块面,这块面由最初的不成型,一个个微小的分子瓦解重新组合渴望更温柔的力量,这时候,金莲的手就穿过内裤,在陈有福的真皮上摸索起来。
金莲低低说:我想要你!咬你!
她的手由屁股后方慢慢移动到前面的雄性大本营。
陈有福脑子里有个理性的声音在告诉他:不要。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说:要。
当金莲的手从背后自觉的绕到前面,要的声音排山倒海,湮没了最后一丝理性,他,毕竟是个男人,普通的男人!
腰带的金属扣掉在地上发出声响,金莲趴在陈有福身体上一起倒在沙发上踢到了身边的垃圾桶,两人倒下去。
陈有福的身体倒在汹涌的大海里,那条想要自主游泳的鱼,被卷起的狂浪无处遁形。
很奇怪,这个夜晚,楼上的乔麦几乎似乎听见了楼下发出什么声响。
随后便归于平静。
这一夜真静,只有窗边青白色的月光。
5
早晨的楼道里没有遇见男邻居。
有时候,乔麦会骑自行车送孩子一程。自行车通常放在公用车棚,偶尔使懒也会放楼下。这天早上的自行车是放在楼道里的,出门上车走了几步,忽然车链子就掉了,于是乔麦让孩子下来,蹲在路边捣鼓车链子,捣鼓了一手黑油,还是没弄上。
这时候致礼还在睡觉,打电话叫他下来修车子,那厮肯定一通脾气,乔麦习惯了自力更生。
陈有福是稍后下楼的,看见乔麦母子有状况就奔过去,草坪里找了小树枝,对着车链子前后一揪,完美归位。
乔麦心里想,女人在机械方面总是笨的,身边有个男人总是好的。
陆桥帅说着谢谢陈伯伯,踩着脚蹬子飞身上车,乔麦擦了擦手指的黑油,准备当敞篷跑车的司机了。
这时候,忽听天空飘来婉转的一嗓子:陈哥,你怎么还不走哇,还有五分钟班车时间就到了,我给你提个醒啊。
乔麦的目光顺着声音奔向他们居住的楼房,落在三楼陈有福家的窗户上,打开的窗户,探出一头垂直秀发的脑袋,藤萝搭在脖颈的一边,金莲杏眼含春,无限风情,对陈有福甜蜜的嘱托着。
那画面仿佛水浒里潘金莲挑开窗户,路过的西大官人被美色迷住了。
已经转了身的陈有福恼怒的看了一眼金莲,急匆匆的赶车而去。
金莲用轻挑帘笼的方式,在夏日明媚的清晨,向她潜在的情敌和她未来的邻居们,宣布了她回来做女主人的事实。
这是乔麦生了陆桥帅换过的第三辆敞篷跑车,前两辆,都是放在楼道里不翼而飞。
敞篷跑车在早晨的人流里穿针引线,赶超无数敞篷跑车。
彪悍的女司机一直在想:怎们还不长记性,明知放在楼道里自行车会丢,怎么还放呢?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