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桓便问:“阿姝,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
阿姝红着脸,嗫嚅了半晌才答道:“阿桓,真是气死我了,昨天你不是因为收到了苏家送来的一封信,才去那个什么崔娘子举办的诗社里去的么?今日一大早那个大夫人秦氏就来闹,说什么是你害得她女儿三娘在诗社里失了贞,现在要向我们讨要个说法!”
“我呸,明明是三娘子自己想钓金龟婿嫁名门子弟,自己去勾引别人的好吧,这事也能赖到我家阿桓身上,尤其是这事她还好意思跑到我们这里来说,我都觉得跟着她丢人!”
听到阿姝说的这番话,萧慕宸才陡地明白过来,昨日在诗社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际想来,竟是有些后怕的背脊发凉。
“昨日约你去柏梁诗社见面的是崔湜?”
慕容桓点头:“是,他已经承认了,你身上的毒就是他姑母所下。”
“所以你去向他讨要解药?崔湜这个人素来喜好花言巧语,被他骗的小娘子可不少,你以后可不能信他的话。”
见他这幅紧张的模样,慕容桓也忍不住笑了笑:“我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好骗吧?”
萧慕宸嘴上不说,心里却暗道:你看起来实在是太好骗了,若非先遇到我,还不知道现在……
“罢了,反正以后离他远一点便是。”
慕容桓含笑点头,又正色道:“那我们出去看看吧!”
……
几人走到萧府门外时,果然就见秦氏一脸憔悴披头散发,苏庆带了小厮过来将她拉都拉不走。
“你到现在还帮着她说话,三娘是你的女儿,你就没一点良心痛吗?”
慕容桓看了秦氏一眼,将目光转向苏庆:“大伯父,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庆一脸的难堪,道:“昨日三娘与五娘一同去了柏梁诗社,听她们说,你也去了,还去了那个崔九郎所订下的厢房,可后来崔娘子去那间厢房里找她的兄长时,竟看到三娘与崔九郎躺在一张榻上。”
“阿桓,五娘说此事是你设计的,你说实话,是你吗?”说着似乎怕慕容桓多心,又补充了一句,“大伯父信你!”
慕容桓直接回道:“不是我,我的确去了崔九郎所定下的厢房,他在房间里点燃了催情的迷香,甚至还在我茶水里下药,但我逃走了,我走之后,便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恨苏家,所以要将苏家人一个个都害死,对吗?”秦氏哭道,“一个小娘子,出了这种事情,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崔家人还骂三娘不知廉耻,主动勾引崔九郎,可怜三娘脸皮薄,几次都要跳河自证清白,你让她以后怎么活?”
“大伯母,此事我真不知……”
秦氏听罢,情绪更为激动,张牙舞爪就向慕容桓扑过来,阿姝赶紧拦到了慕容桓面前,喝道:“大夫人,你要讲道理好不好,我家阿桓说没有做此事就没有,阿桓为什么会去那个什么狗屁诗社,就是你女儿三娘子约她去的,现在想来这用意还不明显吗?她就是想帮着外人毁了阿桓的名誉!结果事不成,就自己干脆扑上去了……”
“你闭嘴,你这个贱婢,胡说八道什么!”
“三娘子向来心气高,我听说,她以往就时常与崔家来往,想借着三夫人牵线,嫁进崔家,现在眼见着事不成了,就干脆自己……”
“你这贱婢!我杀了你!”
秦氏目眦欲裂,寻了根棒子就要朝阿姝挥过去,被苏庆及小厮拉了回来。
“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我相信阿桓的话,此事与她无关,是你将三娘的心气养高了,我们苏家如何能攀得上崔氏,她现在也叫自食恶果。”
“你说这样的话,难道是要逼死你女儿吗?”
“不然,你想怎么办?”苏庆亦是心如刀割,暗自愧责这些年来对女儿疏于管教,才让秦氏养成了这般性子。
“要么就让崔九郎娶了她,或是纳为妾室也成,要么就让她嫁入萧家,反正作为媵妾陪嫁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