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特的说法和奇伊的说法,到底谁才是对的呢?
以前,“渴望者”因为佩斯特的杀意而苏醒……那种憎恨是真实的。奇伊说的那个被杀的术士,也是在族人被杀后获得“渴望者”的……看来负面情绪确实是触发因素。
“所以呢,你到底许了什么愿?如果你在隐瞒,那还比较好。但如果自己没意识到,那就麻烦了。一旦意识到自己的愿望,你可能会被它吞噬。”
“我只记得口渴……”
“那我再帮你回忆回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我要叫维尔德拉和维尔萨德大人了!”
可悲的是,这已经是佩斯特能做的最大抵抗了。
“(前世的记忆依旧如迷雾般难以捉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是否真的那样憎恨这个世界,渴望一切化为虚无?
日向曾说过,我像是在一个温暖的家庭中长大的。确实如此,尽管没有父母的爱,但祖父母的爱依然如同阳光,洒满了我的童年。
我前世仅活了十九年——若那十九年看似平凡,是否便意味着我曾真切地活过?
然而,如果真的如奇伊所言,我曾许下那般绝望的愿望……那么,我这短暂的十九年,是否便真的毫无意义?)”
整整一个小时后,维尔萨德和疲惫不堪的维尔德拉回来了。他们回到原位坐下,奇伊和佩斯特并排坐着。
一边吃着茶点饼干,一边听二人解释刚才的经过,维尔德拉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份平静的氛围,最终接受了这一切。
维尔德拉对魔王城的袭击,因为维尔萨德带佩斯特离开的原因,以及佩斯特修复了城堡,最终不了了之。双方互相道歉,事情就此结束,而奇伊就像调解人一样掌控着局面。
临走时,修复后的门厅出现了“传送门”。
“姐姐,最后还有一件事……”
维尔德拉小心翼翼地对正在和佩斯特依依不舍拥抱的维尔萨德说道:
“如果下次再来魔国,还请姐姐收敛一下魔素。”
“哎呀,这是怎么了?”
维尔萨德露出疑惑的表情,而维尔德拉则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
“今天姐姐的魔素有些失控,但下次还请多加注意。毕竟,有些生物会对我们的魔素感到恐惧。”
“当然,今天我确实有些激动,下次我会注意的。毕竟,我们龙种的魔素可能会让其他生物感到害怕。”
“不仅如此,姐姐有没有注意到附近的田地?”
“田地……?”
维尔德拉提到的田地让佩斯特也感到困惑,但紧接着,他继续说道:
“那片田地里,佩斯特和其他许多研究员布置了多重结界,精确地调整魔素浓度,每天都在比较作物的生长情况。如果我们的魔素干扰了他们的实验,之前的努力就会白费……所以,如果可能的话,还请姐姐下次注意一下。”
…………
“(天啊,这还是维尔德拉吗……?)”
他竟然如此细心,连田地的实验都考虑到了……佩斯特原本以为他只是个莽撞的家伙,但没想到他会在乎这些细节。他不仅考虑到了魔素对其他生物的影响,还担心实验会被破坏……这完全颠覆了佩斯特对他的印象。
“佩斯特。森林里残留的姐姐的魔素,你确定没事吗?”
维尔德拉转头问佩斯特,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嗯,没事的。虽然维尔德拉你察觉到了,但残留的魔素量很少……而且田地有三层结界保护。”
佩斯特回答道,心中却有些感慨。维尔萨德的魔素泄露时,佩斯特也吓了一跳,不仅担心会被维尔德拉发现,还担心会影响到田地的实验。不过,佩斯特判断那个距离应该没有问题,所以才催促着快点离开。
“原来是这样……我还不知道这些呢。维尔德拉,你真的长大了,能考虑到这么多事情。”
维尔萨德温柔地笑了笑,而维尔德拉却因为姐姐的夸奖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维尔德拉常常被说成是问题儿童(其实佩斯特也这么说过),但他其实一直在努力,不仅关心佩斯特,还关心佩斯特所做的一切,以及周围的人……
回到森林后,维尔德拉突然说道:
“佩斯特,今天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告诉利姆露?”
“啊?为什么?”
穿过“传送门”回到森林后,维尔德拉提出了这个建议。
即使隐瞒奇伊主导的绑架事件,二人也没法隐瞒去维尔萨德家的事情,但维尔德拉似乎有别的想法。
“姐姐已经为带走你而反省了,要是特意去告诉利姆露,也太残忍了……”
“哦,那好吧,我没问题。”
维尔德拉真是个温柔的人!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是那么在乎姐姐的感受。
看来维尔萨德也没有提及奇伊的事情。佩斯特不知道这是否都在奇伊的计划之中,但至少这次的“绑架”秘密还会继续保守下去。
“而且,能让维尔萨德姐姐也喜欢上你,佩斯特,你真是了不起。你真的是世间少有的好孩子,作为父亲,我感到非常骄傲!”
“这是因为维尔德拉你很重视我啊。今天你为了我而来,真的谢谢你。”
“别放在心上。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维尔德拉凝视着佩斯特,然后轻轻把手放在佩斯特的肩膀上,突然凑近了脸。
“哎,维尔德拉?怎么了?”
“嗯……我感觉到了姐姐的魔素。”
他皱着眉头,露出一副很不舒服的表情。
“佩斯特,你能不能重新做一个依附体?大概是因为刚才姐姐接触过你的缘故,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她的魔素,这让我很不安……”
看来维尔萨德的魔素附着在了佩斯特身上。而奇伊的魔素没有反应,但维尔萨德的魔素却能被感知到——看来“龙种”之间对彼此的气息确实很敏感。
按照维尔德拉说的,佩斯特重新做了一个依附体,维尔德拉这才松了口气,露出了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