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薨世,太子继位,即日登基。
皇后入住宁和宫,称号改为太后。
皇贵妃入住景安宫,称号改为皇太后。
先皇的其他妃子有的被放回去寻找家人,有的发配边疆,有的则终生待在皇陵,为先皇守陵。
月朝的皇太后,年仅十四,是月朝最年轻的皇太后,几乎一夜之间成了街头小巷的话柄。
天儿刚亮,莺灵便从景安宫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看着还在熟睡的锦元,莺灵急的摇晃她:“小姐,快醒醒,今日是皇上的登基大典,所有人都去了,但唯独没有人请小姐,你好歹也是宫里的皇太后,他们简直不把你放在眼里。”
锦元被她晃得头晕,拍开她的手,起身看了眼外面的天儿,毫不在意的笑道:“不去也好。”
这些人她躲都来不及,何来的往上凑?
莺灵不甘心,气呼呼的,“小姐,再怎么说您也是月朝的皇太后,皇上登基之日不请您,这说不过去。”
锦元下榻走到窗边,看着陌生的环境,眉心染了淡淡愁容:“我空有封号,却无实权,若是请我过去,岂不是当场打了荣太后的脸?荣太后虽不是皇上生母,但荣家在月朝地位尊贵,皇上刚登基,根基不稳,自是要依傍荣家,怎会在这节骨眼上让荣太后不痛快?”
莺灵闻言,唉声叹气:“也是,小姐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
锦元回头看着她,星眸愠怒。
莺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无辜的摇头,放下手又赶紧解释:“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替小姐可惜。”
锦元淡淡浅笑:“如果这里会是我的一方清静之地,对我来说倒也舒坦些。”
“也是。”莺灵脸上满是崇拜:“不过小姐好厉害啊,竟懂得这其中的利害。”
锦元看向窗外,眉心的忧愁愈发浓了,似是陷入了回忆中。
舅舅是朝中大臣,和母亲关系极好,经常来看望母亲,给母亲讲一些朝堂上的事,久而久之她便记在了心里。
可惜舅舅重病缠身,没几日便走了。
二房没了舅舅的庇护,爹爹渐渐远离母亲,大房与三房也经常欺辱二房。
母亲没熬几年就过世了,留下她一人独撑二房,承受着大房和二房的欺辱。
如今她逃出来了,可心里始终像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去来。
宫女送来了早膳,将饭菜摆在桌上,也并未给锦元请安,直接离开了。
莺灵气的骂道:“这些混蛋就这么对待皇太后的吗?见了皇太后未请安不说,还将如此清汤寡水的饭菜送过来,她们太过分了!”
看莺灵的架势,想要出去找他们理论。
锦元皱眉,低喝道,“莺灵,不准去,回来!”
莺灵气的跺脚,指着外面一副高傲架子的宫女,“小姐,你看看她们,太过分了!”
锦元坐在软椅上,执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朝莺灵晃了晃,璀亮的星眸有着笑意:“在锦府我们能吃的惯,为何到了这里就不行了?忘了我方才说的话了?”
“哎——”
莺灵唉声叹气,为自己小姐不值。
今日是皇帝的登基大典,宫内侍卫多半都调到乾坤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