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棣在红绿灯处掉头。
云顶昙宫门口,放着两座金色的古铜雕塑,左右两边各站了一位身穿白色制服,戴着丝绒手套的年轻帅哥。
“你好,请出示通行证。”
通过门口的检测仪显示,吴棣的车牌尚未登记。
吴棣递给灯灯一张名片,上面印有高天扬的电话。
“打电话让他开门。”
“好的,吴总。”
电话一接通,灯灯就开了外放,然后就听到高天扬懒洋洋的声音。
“我亲爱的经纪人,有什么吩咐?”
“你存了我的电话?算了,你先让保安开门,我和吴总在门口进不去。”
灯灯心里一紧,同时瞥了一眼驾驶位上的吴棣,生怕被他发现了自己粉丝的身份。
“啊!好的!你把电话给保安。”
保安拿过电话确认了是本小区的业主后,立马客气地退到一边,然后打开了道闸。
沿着行车道,细长的绿化带里种满了白色的兰花,汽车驶过,便跟随着
被搅动的气流在空中轻轻摇曳。
道路前方有一棵五层楼高的白流苏,树形磅礴大气,散发着阵阵清香,远看似山中祥云,近看如白雪皑皑,满冠的流苏花洁白如玉,清新雅致。
吴棣将车停在了白流苏树下,缓缓摇下了副驾驶的车窗,等候着高天扬。
车门右侧的台阶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高天扬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裤出现在台阶的尽头。
“吴总,其实我可以自己去公司的,不劳烦您亲自过来一趟。”
高天扬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跳下了楼梯。
灯灯站在车后面,一只手撑着头,倚靠在后备箱上。
高天扬刚靠近车门,一阵淡淡的皂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是一种先没入鼻尖,后深入肺腑,让人难以忽视的清爽感,跟随呼吸起伏的手臂肌肉,以及锁骨周围隐隐突起的青筋和血管,都蔓延出无声的力量感,从头到尾、从左到右,高天扬的浑身上下都透着纯净的生命力。
五年前,一部电视剧让灯灯关注到了高天扬。
当时灯灯已经失业一年多了,每天死气沉沉的,经常一整个月都不出门,除了每隔三天下楼丢一次垃圾,其余的时间里,都瘫坐在一张电脑椅上。
十二月的南方,即使在室内,也需要穿上厚厚的外套。
十二月二十日,晚上十一点半,灯灯坐在电脑前,准备吃一碗刚煮好的泡面,心情也不太好,鼠标在琳琅满目的电视剧封面上来回划过,然而直到泡面凉了,也没找到满意的片子。
于是灯灯闭上眼睛随即点开了一部,接下来六十秒的时间里,灯灯的灵魂被抽离,眼睛也逐渐瞪圆了,电视剧的片头里,高天扬宛若人间妲己的一张脸,让灯灯遗忘了自己面前的泡面,一个晚上一口气,足足看了十二集,直到清晨的阳光照在灯灯脸上,桌上的泡面也一口没动。
“看啥呢?”
高天扬走到灯灯的面前。
吴棣刚才喊了灯灯两次上车,她都没反应,于是只能自己先上车里等着了。
“这花是白流苏吗?”
灯灯抬头,眼神涣散地看着头顶的流苏花。
高天扬顺着灯灯的视线抬起头,这才发现,家门口的白流苏竟然绽放得如此惊艳。
“是啊,怎么了?”
灯灯拿着手机扫图的结果仔细对比,确定这就是稀有的白流苏。
“白流苏四月开花,现在是八月。”
白流苏,盛开时花白如雪,所以又称四月雪,花型似流苏,单个花朵看起来非常的单薄,却有勾人心魂的花香。因花序似球形,下端又衍生出许多链状小花,故名流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