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两个月，一天十二个时辰，大半时间陷入昏迷。
手中权利被瓜分，大臣甚至越过他，直接找太子议事。
“朕……朕……”
咳咳咳。
刚说两句话就疯狂咳嗽：“贱人！”
“蕊儿她……怎么样了？”
皇后瞧着指甲上鲜红蔻丹，眼里满是蔑视。
“陛下和白答应……当真伉俪情深。您放心，陛下去后，白答应会下去陪你。”
“不可——”
姜帝突然起身，说话时也不咳嗽，身上充满力量。
只不过两颊泛起不正常红晕。
他指着皇后一字一句道：“我与吟玥相伴走过一十八载，舍不得你。朕去了，你需陪……”
“嘘。”
皇后捂着姜帝嘴巴，长长护甲划过脸庞。
“陛下病糊涂了，莫要失心疯。你要不喜白答应陪伴，就让五皇子陪您。”
“黄泉路上凄冷，父子俩一块儿，总算有个伴儿。”
“放……放手！”
皇后死死捂着他的嘴巴和鼻子，姜帝感觉喘不上气。
他想喊人，嗓子就像塞了棉花，胸膛剧烈起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盏茶过后，大殿没有声响。
皇后整理好着装，眼睛一眨，泪水簌簌掉落。
她穿着明黄色凤袍，头戴凤钗。
妆容凌厉，眉眼哀伤，未语泪先流。
“陛下，驾崩。”
“陛下！驾崩！”
“举国，哀。”
“白答应和而不流，淑质受谏，抬为淑妃。陛下深爱淑妃之贤惠，特赐殊荣，准予陪葬。”
“谥号荣嘉淑贵妃。”
“五皇子年龄已大，陛下有旨，赐为平王，即刻启程前去就藩。”
随着一条条命令下达，姜朝从此改天换地。
太子急匆匆赶来：“母后，五弟他……”
“就番之路遥远，平王身子不好，路上可要精心照顾。”
太子抱拳，眼中流露笑意：“儿臣谨记。”
“只不过儿臣年纪尚小，不能得心应手处理朝政，烦请母后帮忙。”
看着亲手养大的太子，对她眼中只有信任，皇后露出笑容。
“母后的眼光，从来不在争权夺利上。这个世界很大，皇儿也要把目标放长远些。”
“海的那边，你就不想看看么？”
“胡人屡次犯边，杀我大姜百姓，等你父皇事了，是时候扩大姜国版图。”
“对了，垂容、樾香性子不错，母后将她赐给你，莫要辜负一片苦心。”
“母后？”
太子的心噗通狂跳，他知道母后很神秘，总能拿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还有林美人，时常说些疯言疯语。
每次听见那些话，总有强烈违和感。
垂容本是膳食娘子，说白了是个宫女，连当庶妃都不配。
母后却说，要将两人赐为太子侧妃。
侧妃，是要上皇家玉碟的。
过段时间太子登基为帝，两人就是皇妃。
典型的飞上枝头变凤凰。
太子的心噗通狂跳，他好像能参与母亲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