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燕云舒端坐在马车内,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膝上,微微敲击,似乎若有所思。
她面上仍带着淡然的笑意,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
“公主,女帝这次忍住了,可她绝不会罢休。”影一低声提醒,身影如影随形地立在车厢外。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罢休。”燕云舒淡淡一笑,缓缓闭上眼睛,“但她会怎么出手呢?我倒是很好奇。”
影一皱眉,语气凝重:“天机营的人已经开始调动,暗影卫也有动作,显然,女帝不会只是单纯盯着您,她的目光,恐怕已经落在镇北侯府了。”
燕云舒睁开眼睛,眸光微冷:“徐川……”
她轻叹了一声,似乎早已料到。
次日,天色微亮。
金銮殿上,朝堂群臣汇聚。
燕云意端坐御座之上,目光冷冽,声音平静却透着威严:“鲜卑贼寇屡犯边疆,扰我大齐安宁。朕决定,命镇北侯世子徐川统兵十万,剿灭鲜卑余孽。”
殿内一片寂静。
不少老臣眼神微变,朝堂之上,一名身披铠甲的老将率先站出,正是周德。
“女帝!”周德沉声道,“臣以为,十万兵力远不足以应对鲜卑!据边关来报,鲜卑已集结二十万大军,若以寡敌众,恐折我大齐兵锋。”
燕云意冷冷扫了周德一眼,淡淡道:“周将军何时这般胆小了?”
周德不卑不亢,沉声道:“臣并非胆小,而是兵力悬殊,贸然出征,恐怕会折损我大齐精锐。”
周德的话音落下,朝堂一片死寂,群臣屏息,等着看女帝的反应。
燕云意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嘴角微微勾起,语气淡漠:“周将军此言倒是有些可笑。朕看你老了,胆子倒是越发小了。”
她轻轻抬手,一旁的太监连忙捧上奏折,女帝手指轻敲,缓缓开口,“鲜卑虽有二十万大军,但不过乌合之众,朕大齐雄兵在此,难道连这群胡贼都敌不过?”
“女帝!”周德拱手,语气沉重,“若战事真如此简单,那北疆岂会至今未平?我大齐虽强,但此次鲜卑是有备而来,他们已整合南北两部,战力不同以往。”
“女帝若是执意让世子只带十万兵马出征,恐怕会让镇北侯府的兵马尽折其地!”
“镇北侯府的兵马?”燕云意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语带讥讽,“怎么,本朝的兵马,何时变成了镇北侯府的私兵了?”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寂静。
周德面色微变,心知燕云意是故意将话引向镇北侯府。
把兵权私有化的帽子扣上来削弱镇北侯的影响力。
他正欲再言,忽然,一个略带阴柔的声音插入。
“女帝,臣以为周将军之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
群臣闻声看去,说话的是兵部侍郎陈斌。
他神色从容,眼中却透着一抹狡黠。
缓缓出列,对着燕云意拱手,“北疆之战,的确重要,但大齐兵法讲究兵贵神速,十万大军已足够应战。”
“若再拖延战机,恐怕会贻误战机,使鲜卑趁势壮大,届时,我大齐才真正陷入被动。”
燕云意微微颔首:“陈侍郎此言,正合朕意。”
陈斌继续道:“再者,北疆战事向来由镇北侯一脉统领,如今女帝命世子徐川领军,可谓用人不疑。但周将军却一直推诿,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