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眼里带着些怒气。
成瓒忻却爽了,他摆摆手,“去查吧。”
段博闻离开,他立刻吩咐自己的人,“给他们多加些绊子。”
今天还敢威胁他,今日在国公府之中,他倒要看看段博闻能查出来什么!
不过那阿朱还在明珠的身边,成瓒忻真是有点急了,生怕阿朱说出来些不好的东西。
成瓒忻如今是完全不觉得明珠和宋夕颜有什么关系,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南越公主,有南越为背靠,嚣张跋扈那是因为人家应该的。
一个是烂到泥地里的烂东西。
怯懦、恶毒,就像是藏在草丛之中的毒蛇。
相处下来,这位公主还能给夫人准备轿子,无论如何,宋夕颜都不会给自己夫人准备任何东西的。
这就是差距。
没错,成瓒忻还真的信了明珠给宋妙春准备轿子。
还真的信了是自己夫人不愿意做。
他家夫人知礼数,懂进退,可就是太懂事了,受了伤也不知道休息,为这该死的宋夕颜忙前忙后。
今日,他不仅要宋夕颜的尸体找不到,还要让宋夕颜的名声越来越差。
不如这样,说偷宋夕颜尸体的,是她的奸夫淫妇?
成瓒忻心中恶毒的主意不断,而这边,阿朱靠近明珠开始,两个人说的话声音不算大,却都开始加密了。。
毕竟明珠这边,真的有南越的侍从。
这些侍从的眼里,他们公主跋扈,就是为了看看这边的笑话,而不是真的和这些人有什么牵扯。
如今喊阿朱来问话,不过是问那尸体有可能去哪里了。
“你叫阿朱?”
明珠喝了口茶,安稳坐在了刚刚搬来的卧榻上,阿蛮在旁边打着伞,太阳光被阻隔,她好受了许多。
阿朱被安排了个小凳子,抬着头看明珠。
她如今心里又急又怒,刚刚被推了一下,正是难受的时候。
但也因为她刚刚的举动,洗清了她的嫌疑,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是真的对宋夕颜的好,也不知道尸体去哪了。
明珠喊她过来,便可以作证阿朱的清白。
“奴婢叫阿朱,是宋夕颜的侍女。”
阿朱还是习惯自称奴婢,明珠不由说道,“可本宫听说,你已经不是奴籍,怎么还以侍女自称?”
阿朱哭着说,“姑娘是阿朱的姑娘,阿朱便一生是姑娘的侍女。”
明珠叹了口气,“倒是个忠心的。”
“这么多年了,本宫也只碰到了阿蛮,其他人啊……”
明珠冷哼一声,后面跟着的那些南越侍从吓的就想跪下来求公主殿下饶命了。
还好,明珠没有接着发落他们,而是问道,“这棺材是有一段时间离开了你们的视线?”
“是。”
阿朱点头,她刚刚想起来何时离开过自己的视线,便一五一十地和明珠说了。
明珠手指敲了敲茶杯,却没有想明白,到底谁要偷她的尸体。
这个时间,她应当还没有扮作明珠进国公府,她应该还在南越府邸发威呢。
所以偷尸体,不是因为她如今的动作,而是有人早就想这么做。
“公主殿下,奴婢求您,求您能为我家姑娘主持公道,找到我家姑娘的尸体。”
阿朱跪拜下来,给明珠磕了好几个头。
“起来吧。”
“真是个忠心的。”
明珠叹了口气,还是回过头,“你们看看!你们学学!”
南越的侍从们噗通跪了一地,整整齐齐地开始表忠心,他们就知道公主殿下肯定得有这一通。
跪下反倒是让他们舒服了。
南越皇室向来暴虐,幼时杀宫人的明珠比起来那些殿下,其实不算什么。
要知道其他殿下杀的时候,向来是十几个十几个的开始杀。
只不过是没有明珠殿下杀起来这么明目张胆罢了。
尤其学的蛊术越强,性子就越怪,他们这些做宫人奴婢的,本来就是脑袋悬在裤腰带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现在公主殿下只是稍微言语上劝解,可不是动手,简直!太仁慈了!
南越的善战,从统治阶级向下蔓延,整个国家都崇尚强者。
只要你足够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总有人为你解释。
相反,若是你太弱,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哪怕死了,你的家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你弱,你的家人大概率也弱。
强者会更要求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人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