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溪抿了抿唇:“九九,你不懂。”
她不止想逃离恶毒女配的命运,也想彻底同岑浮舟划清界限。
新的人生,不需要有旧人参与其中。
况且前世她真的爱过他,纵使知道一切或许是剧情的错,但被伤到的心哪能这么轻易愈合。
九九十分不理解。
不过它转念一想,岑浮舟同李青溪相当于感情破裂离婚的夫妻。
要复婚么,确实是有点难。
于是,它就不再劝了。
反正任务完成,它就离开这里了。
岑浮舟也知道李青溪此刻心情不好,怕是自己再多说些什么,她会更加阴郁,索性闭了嘴。
李青溪心不在焉地跟着陶氏她们上香之后,这才回了家中。
她回去没多久,凌风就来了。
他领着人,送来许多的金器,首饰,衣裳,乃至丝绸,绢布,以及田庄商铺的地契,加在一起,足足有十箱。
凌风见了陶氏,恭敬行礼:“夫人,世子爷说,按京中规矩,郎婿家出多少聘礼,娘家要出多少陪嫁。”
“李大人是清流之臣,两袖清风,有那么些家当,也都填了百姓国家的困苦窟窿,所以让属下送来这些,届时直接充作嫁妆即可,待李姑娘嫁过去,也是都要给她的。”
岑浮舟说话,给李致远留了些许面子。
当初陛下赐婚,侯府纳采送来的礼物,就有二十六抬。
后来正式定亲,又送了二十八抬。
方才在护国寺,提起迎亲前夕的催妆礼,侯夫人说要送五十四抬。
要真这么送,前前后后加起来,聘礼就有一百零八抬,也是十里红妆。
陶氏虽然高兴,侯府能对自家女儿这么重视。
但凭李家的家当,就是砸锅卖铁,别说等价的嫁妆,连六十四全抬嫁妆也陪不起啊。
所以回来之后,陶氏忧愁的很。
头一次实打实地感慨,女儿嫁的当真是高门大户。
她正想着要如何解决这事儿呢,岑世子倒是安排好一切了。
一时间,陶氏对这个女婿,真是满意的不得了。
当然了,李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出,那样会让人看轻了青溪。
因此在接到凌风送来的东西之后,陶氏立刻就去自家库房盘查嫁妆了。
李鸿胜同陈氏见了,也很羡慕。
若是还在青州,他多少还是会酸上两句。
不过如今他已经到了京都任职,自家女儿又嫁了皇子,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往日在青州那些阴郁的情绪,也全都随风消散了。
青溪嫁的好,就能帮扶下他们家芷兰。
李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道理他如今还是清楚的。
待到李致远下朝,也说起镇北侯请求定下婚期的事:“陛下同意了,还让钦天监算了日子,就定在正月二十八。”
“陛下还说,到时候要去观礼呢。”
陶氏惊喜不已:“是吗?这可是天大的荣光。”
“是啊,我方才出宫,迎面遇到二皇子,得知定下了婚期,他还说一定送上厚礼。”
对萧衡安而言,虽说三皇子萧临渊的正妃身家过低,对大业没什么帮助。
但李家与侯府有亲啊。
等三弟娶了那李芷兰,侯府还能不帮扶他吗?
所以二皇子乐意看到这门婚事达成,越早办越好。
唯一高兴不起来的,大概也只有李青溪了。
分明是她的婚事,她却觉得像是被所有人推着进囚笼,这感觉属实不大好。
而且这事儿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她原先还抱有一丝希望,岑浮舟那厮会主动取消婚约,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越想她就越烦闷,以至于膳食都不想用,午休临睡过去之前,还在暗骂着岑浮舟不讲信用。
梦中,四下张灯结彩。
天际烟花盛放,长街灯火通明。
闹市里,有人拎着铜锣,敲得格外响亮:“卖艺了卖艺了,乡亲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大家。”
她身后,几个半大小子齐整地挥拳,倒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引起不少人围观鼓掌。
但好景不长,这几个小子平时练得太少了,打拳没多久,就失了力,围观的人也都走了,也没有人给赏钱。
少女撇了撇嘴,走到一旁坐下:“今儿个算是挣不到几个钱了。”
她身侧的少年郎手中还拿着糖葫芦,闻言疑惑道:“为什……”
他话还没说完,忽地有什么东西,冲着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