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能感受到那时被恐惧笼罩的自己，手指微微颤抖，心脏如同被紧紧攥住一般。
寒嫣凌忍不住想要大口呼吸，即使身处深海，她也渴望肺部感受到空气的填满，这样就能驱散那份无名的惊惧。
“不不是的，我重生了！”
然而，就在她几乎被这种感觉吞没时，她突然想起了重生后的那一刻——那种内心深处的庆幸与释然。
“还有！改变我的，不是重生！”美目中突然闪过一丝异彩，“是那一天，他和我主动说话的时候。”
一张清晰的笑脸在她的脑海中浮现，那张脸干净而坚定，笑容温暖，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一股暖流注入她的心间。
他曾对自己说，“我喜欢你。”
“不！这力量我不想要！”她忽然脱口而出，又意识到，这周围只有这一艘船。
可她又隐约间听到一声叹息：
“哎”
寒嫣凌一点一点地摇着头，双手微微向前摆动，身子后退了一些，与方舟拉开了距离。
但她依然凝视着那艘方舟，眼中有挣扎的光芒，但心神却已然不再摇摆不定。
她知道，自己若是进入这方舟，会丢失掉一些无法挽回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如果变化是不可逆的，那么就让这变化放缓一些，让她能以现在的状态，再多陪伴他一些时间。
“就这？”
一身黑焰环绕的苏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他的前方，方舟之魂所模拟的寒嫣凌全身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唯独头部没有一丝损伤。
即使x级天赋的加成已达极限，方舟之魂依然无法突破苏轩的防御。
一枪一挑之间，苏轩将【弑灭枪】的完美级境界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防御无懈可击，也如一堵不可逾越的叹息屏障，将方舟之魂的每一次进攻都转化为一记反击。
方舟之魂也意识到了攻击无济于事，所有的招式都不过是徒劳的挣扎，只剩下被戏耍的份。
然而，试炼时间未到，它的确需要继续战斗。
就在它以为余下的时间将以这种单调的纠缠度过时，苏轩淡然开口：“换个形态吧，有没有第三阶？这样打下去，实在太无趣了。”
他不打算再继续浪费时间。
虽然方舟之魂所模拟的10阶寒嫣凌已经相当强大，可冰焰的破防属性却无法突破暗脂强化过的长枪，x级不死鸟增幅过的身体强度仍未达到10阶异变体的高度。
换句话说，还未达到那层膜下的极值。
或许，小寒还需要一些机缘才行，比如领悟战气之类的y级战技。
方舟之魂的身体在慢慢愈合，能量波动却逐渐减弱，“现时之身”的最强状态，也不可能击败眼前的苏轩。
片刻之后，它冷冷回应：
“试炼者，你已通过试炼。不更改天命人，现在可以选择离开或传送至内宇宙。”
话音刚落，整个方舟内部猛然闪烁起耀眼的光华，一道旋转的缝隙缓缓浮现，像是通往未知的门户。
与此同时，方舟外的寒嫣凌忽然察觉到一道刺眼的光芒从方舟中迸发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深海世界，宛如巨大的闪光灯在海底猛烈闪烁。
整个海洋在这一刻骤然被点亮，如同白昼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