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一身银白长袍,身上披着白色大氅,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前,与身后的百姓格格不入。
看到方若棠时,他嘴角绽放出一个温润的笑容,在街上五花八门的灯笼照耀下,衬得如芝兰玉树的仙人一样。
“子期哥哥,你也来了。”
方若棠上前,仰着一张笑脸,高兴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安郡王,安郡王脸上的笑容更甚,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温热的纸包,送到方若棠的面前。
“府里厨子新研究出的糕点,我尝了,觉得味道不错,便带了些出来给你尝尝,你若喜欢的话,我下次再给你带。”
“好!谢谢子期哥哥。”
方若棠接过便拆开吃了一块,称赞好吃的同时,将糕点分了分,小小一包,六个人,一人两口就吃完了。
安郡王拿着帕子,细致又温柔地给方若棠擦去嘴角的残渣。
“好了,又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了。”
安郡王将擦过的帕子塞入袖中,笑对着方若棠称赞了一句。
方若棠高兴地眯起了眼睛,十分的受用。
“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新年,希望以后年年岁岁,我都能有幸陪在你的身边,与你共看这世间美好。”
“好噢!”方若棠接下方若棠给的红包,痛快答应。
反正小镜子说了,他们以前虽不是夫妻爱人,太子六人却陪了她度过了无数个数不清的寒暑,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时辰到了,我们上去吧!”
在负责烟花事宜的小官跑来和太子说了几句后,他打断的两人缠绵悱恻的聊天,带着方若棠就上了摘星楼。
摘星楼以往是帝后才能登上来,方若棠犹豫了一下,看太子没提,便没有说让其他四人一起上楼看烟花。
太子看到方若棠的小动作,私心里装没有看到,这种时候,他更想和方若棠两人单独站在摘星楼上,这一刻,他会觉得他们只属于彼此。
不是第一次上摘星楼和百姓说话,方若棠已经能很从容的面对了,再一次说了几句场面话,太子就下令,命全城放起了烟花,烟花在空中绽放的那一刻,方若棠一阵欢呼,太子垂眼看她。
“太子哥哥,你看烟花呀!你看我干什么?”
“你比烟花更好看!”
方若棠没什么浪漫细胞,但觉得这话也好听,视线从烟花上移到太子的脸上,看着他眼里笑靥如花的自己,是觉得挺好看的。
方若棠扑到太子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肢撒娇说:“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最好看,明亮如夜星。”
太子低笑一声,小姑娘是一点都不吃亏,每次夸他们都跟在自夸一样,但她哄家人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看着小姑娘躲在他怀里嬉笑,扯着他挡风的可爱劲,他没忍住垂首轻轻贴上她的嘴唇。
方若棠下意识微启嘴唇,太子心中一颤,抱着方若棠往内移了一步,又用后背对外面,直到摘星楼下的人,此时看不到他们两人,这才放纵的加深这个吻。
漫天烟花下,两人拥吻,好不甜蜜。
而楼下的四人却脸色阴沉,不大好受,另一个躲在角落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锋芒,一脸痴迷的舔了舔唇瓣,盯着摘星楼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神情。
烟花放了一刻钟,两人在摘星楼就拥吻了一刻钟,等到烟花停下,天空又恢复了原本的黑,两人才下了摘星楼。
看到等在楼前的四个男人,方若棠立刻收起一脸荡漾又甜蜜的笑容,有点心虚地说:“烟花真好看,你们看了吗?”
“是呀!真好呀!”小王爷拉着长长的尾意,语气轻佻地问:“这样好看的烟花,不知小若若下次可否和我一起单独观赏?”
小王爷着重将单独两字咬得特别重,一双丹凤眼更是赤裸的在她的红唇上来回扫视。
“……好、好呀!”
【怎么好像小王爷知道什么的样子?】
方若棠一个心虚就忍不住和小镜子说话。
小镜子虚幻出一缕轻烟,在手中抖了抖,有些同情地想,诶,我这个单蠢的大人哟!你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们共感的事情呀!
叶无瑕轻笑一声,暧昧地揩了揩方若棠的唇。
“下次偷吃,记得擦嘴。”
方若棠小脸一下通红,下意识的用力捂住嘴,偷偷擦了擦嘴唇,干干净净,并无明显的湿润。
“你骗我呢!”
方若棠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虚张声势。
“啧!”叶无瑕哼笑一声,并不想继续讨论方若棠刚才和太子的拥吻有多么的热烈而浪漫。
“行了,去前面看戏吧!刚听百姓说,前两日来了一个能听懂人话的猴子在前面表演杂技,我们去看看?”
“噢,好!”
方若棠立刻收起一身软刺,笑眯眯的当做无事发生,毕竟这种争风吃醋的场面,只要不闹到让她做主,她一惯都是当瞎子。
主要是她在知道心声泄露后,就看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几个男人懂得克制,从不让她为难,他们自己就能哄好自己,维持住表面的平衡。
她掺和其中,反而适当其反,毕竟一句话没有说好,就容易让人觉得她在偏袒谁,倒不如在这种矛盾中,完美隐身。
很渣,但不得不说,于她有益。
以往过年的时候,城里也拥挤,但如今年这样人满为患的时候,其实没有,毕竟今年不止上京城内的,附近村庄的农户,生活好了也肯花上一两个铜板的入城费到府里来玩一玩。
又加上国师大人在上京,周边城池里,许多富裕的百姓都跑来了上京,觉得在新年的时候,可能有机会能见到国师大人,在太子努力的洗脑下,大雍百姓现在觉得看上方若棠一眼,就能给自己添福添寿,这使得上京的客栈直接爆满。
方若棠被五个大男人围在中间并不安分,跟个猴子一样想往前挤,太子直接将人搂到了怀里,警告说:“别乱钻。”
他们一行本就有六个人,周围光明面上就有多他们两倍的护卫,不管往哪个方面走,都不是难事,难就难在方若棠不好控制。
太子扫了眼在场的四个男人,他们中间,最不可控的一个不在场,以他对方若棠的喜欢,这明显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