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难看，在即将被拖进门的瞬间，大喊出声：“我贷款赔钱！”
此话一出，立即有数人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冲向他，甚至把他从食堂工作人员手中救了下来。
笑盈盈围在他身边，热切道：
“你好，考虑一下我们远古贷，我们遵循古法，利息只要九出十三归哦！”
“智慧终生了解一下，我们不要利息，但是按照还款时间你只需要无偿给公司工作十倍时长……”
“不不不，您看一下我们血肉无极，贷款后无需还款，只需要给我们公司用血肉等价补足，就可以……”
那人虽然从食堂员工手里被解救出来了，但看他的模样，接下来是另一个地狱。
走向食堂窗口，免费食物领取处只有一个破旧且小的纸牌子，上面的字都快褪色了，走近后，里面堆满了劣质营养膏，胡乱摆放。
正中间坐着一位头发乱糟糟且不太干净，黑眼圈瘦长脸，耷拉着眼皮一看就不好说话的五十多岁大叔，穿着松松垮垮的食堂工作人员制服，围裙上花花绿绿的什么颜色都有。
林时视力极佳，看见他围裙系带上某一处的紫色根本不是颜色染上去的，而是某一种毛茸茸的霉菌。
见林时朝窗口走过来，工作人员原本“吧嗒吧嗒”抽着烟的嘴一歪，烟灰直直掉在一堆劣质营养膏上，声音跟被玻璃刮过一般。
“这边刷卡，一人一天只能免费领一支。”他伸出指甲奇长的手指，在墙上的刷卡机上遥遥一点。
林时刷卡后，一支劣质营养膏便飞了出来，方向却是另一处。
一只手在空中一探，将那支营养膏抓住。
里面的食堂工作人员鼻孔里喷出两道烟，倒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这种身手还来吃免费餐？呵！”
林时没有理会他，将质营养膏拿到眼前。
其外包装不知沾染到了什么东西，摸起来异常油腻，闻上去还有一种令人不适的臭味。
撕开包装，里面黑黄色的膏体倒是没有什么气味，只是里面的内容物看起来有些令人不适，黄黑膏体中还夹杂着一些鲜红的细碎肉块，和一些白色看起来像寄生虫亦或者是筋膜一般的东西。
林时手掌用力，膏体往外吐出来一些，提高的视力看见中间夹杂着一根卷曲的毛发。
“这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查看包装上的配料表，只见第一名是：
营养物质。
正面大大的“能量”两字仿佛在无声嘲讽她。
“是不是觉得很恶心？”一个人伸手将手中的营养膏取走，随后当着她的面全数挤进嘴里，嚼了两下便吞了进去。
“可是这就是大部分外城人的食物，也是学校里唯一提供的免费食物。”
“像你这种大小姐，应该根本没吃过吧？”他嘲讽地扯开嘴角。
林时隐忍地挪开视线。
那根卷曲的毛发卡在了他的牙缝中间，正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微微颤动。
虽然还没吃饭，但林时已经不饿了。
她确信自己不认识对方。
长相普通矮小瘦削，头发长到肩膀，胡乱遮住大半张脸，手臂甚至还有一道奇长刀疤。
林时转身朝旁边的付费窗口走去，那人竟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