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虫族入侵的末世，只有向哨才能与虫族对抗，对于向哨的投入，一向是城市财富支出的大头。
不可能连涂白觉醒中心的钱都拿不出来。
那就应该是其他原因。
比如：
觉醒中心里的某些东西，需要黑暗环境。
“天呐！我好紧张。”许可山站在林时旁边嘟囔道。
下车后，两人随着队伍走向觉醒中心，期间看到路边有不少人瘫坐在地，根本站不起来。
满脸都是绝望。
他们都是觉醒失败的人。
有人在绝望中觉得自己未来无望，与其做一个每日工作，看不到尽头的普通人，然后在身体达到极限后被病痛折磨而死……
那他不如现在就死！
那人从怀中抽出一把水果刀，无神的眼睛不自觉落下泪来。
“……人类，没有希望。”
说完，直接将刀插入心脏！
周围没有人阻止这一幕，他们就这样站着，目光落在他身上，见证一场生命的落幕。
原本准备冲上来的城卫军，见状也放慢了脚步。
当他的身体倒在地上的时候，有些人为了进入觉醒中心，竟直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林时远远的看着，敏锐的发现对方没死。
但这也正常。
因为他只是一个学生，平时学习的都是文化历史，对于人体结构可能仅限于知道人的心脏被破坏就会死。
心脏在胸口。
但他用匕首刺入胸口的时候，不够深。
所以他现在只是重伤，没有死。
如果立即救治，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附近负责巡逻的城卫军终于赶到倒在地上的少年身边，林时看着他们，许可山也顺着林时的视线看过去，有些不解：
“你在看什么？”
只见城卫军在那人身边蹲下，伸手握住匕首。
用力往下一摁！
那人身体猛地弹动了一下，随后彻底归于平静。
“呼，”林时没想到城卫军会动手杀了他，有些惊讶，低声道：“我还以为城卫军会送他就医。”
“不可能。”许可山肯定道：“城卫军又不是做慈善的。”
“而且这么做还是帮了他。”
“帮他？”
把人杀了还是帮他？
林时眼睛睁大，许可山看出了朋友不理解她说这话的意思，便耐心解释道:
“你看他穿的衣服这么旧，还是外城专供的廉价面料，”
“估计还是他自己缝的，”
许可山歪头看过来，圆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是见惯这幅场景的麻木与冷淡，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吐出了一块寒冰。
“他付不起医疗费的。”
跟下半辈子苦苦工作只为还清医疗费比起来，他应该更愿意现在就死。
又一个人从那人尸体上跨过去，城卫军站起来，拎起尸体就像手上提了一个塑料袋。
那人的手脚垂在地上，随着城卫军的离开一晃一晃的。
自杀是犯罪。
林时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
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又深刻了不少，真是个扭曲又疯狂的烂地方。
但却是能让她变强的沃土。
“林时，”一人凑上前来，正是先前在教室里，在她毫不客气的用言语“回敬”了李家庆一番后，借机对着李家庆冷嘲热讽的人。
“你是不是觉得那人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