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竹室内被押着休养的魏无羡,犹如一株久旱逢甘霖的禾苗,因着想要见师祖的强烈渴望,这段时间对药可谓是来者不拒,很快身体就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时影,我好了,我想去见师祖,我都还没有见过她呢。”
看着魏无羡那副快要扭成麻花的模样,时影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如捧珍宝般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阿羡,不许撒娇。”
若是再这般下去,他真的快要按捺不住了,阿羡又怎会知晓,自己对他有着怎样致命的诱惑。
而在时影怀中的魏无羡,瞬间变得乖巧如猫,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看似清冷的时影,一到了床上,就跟那饿狼一般。
动不动就如那挺立的青松,每一次都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前几日,他还敢仗着自己有伤,稍稍折腾一下时影,可如今,他是真的不敢了。
唉!
遥想当年在莲花坞时,他也是个能挨了紫电后,立马爬起来继续嬉笑玩闹的人,怎地到了此处,在时影的悉心照料下,都快变得跟那废人一般了。
反观时影,身受重伤,却还能如那无事人一般照顾他。
也难怪时羡那小鬼头会说他是时影亲生的,就照如今这情形,谁见了不说时影才是那当家做主的。
魏无羡在脑海中思绪万千,而时影则在苦苦压抑着心中那如火山般喷涌的欲望。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对着怀中的人轻声说道。
“阿羡,师祖晚上会来看你的。”
“真的吗?你何时询问的?还有,你怎也唤师祖了?”
“我们乃道侣,我自当如此称呼。”
“我并未言我们不是,那你先回答我后面的问题。”
望着时影的模样,魏无羡便知晓自己又惹恼了人,为了他那小蛮腰,魏无羡赶忙转移话题,生怕下一刻自己又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看着每次都记吃不记打的魏无羡,时影亦是无可奈何。
毕竟人是自己的,责罚于他,自己又会心疼,不过有些时候倒是可以,就比如今晚,阿羡好了。
时影一边思索着今晚要用何种姿势来责罚人,一边还不忘回应人的问题。
“之前你熟睡之际,师祖传我前去见他。”
“为何师祖不让我去见他,却要你去啊?”
魏无羡听着时影的话语,略带哀伤地向时影诉说着,然而那声音却与撒娇别无二致。
而时影则回忆起了,彼时见抱山前辈的情景。
方才弟子来传讯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让阿羡去见前辈的,还是弟子再三确认无误后他才动身的。
走在路上,时影内心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即便抱山前辈那日对他的观感颇佳,可万一呢。
况且嘉兰皇室尚有他的皇弟,阿羡就唯有他一人了,至于时羡与时宁,虽说有他们二人的血脉,可毕竟并非人类。
若是届时前辈以子嗣为由,不许他们二人往来,亦或要将阿羡带走,他便真的无计可施了。
那一刻,时影是多么希望这段路能长一些,好让他多思量思量。
幸而,师祖他们并未阻挠我们在一起,只是嘱咐我要悉心照料你。
自然,这些事情时影是决然不会告知魏无羡的,仅仅是轻描淡写地对魏无羡言道:“师祖欲见见我,瞧瞧我是否能够照料好你。”
夜幕如墨,缓缓降临,抱山散人依约现身于静室,而魏无羡亦早已恭候在门口。
返璞归真,此乃魏无羡对这位初次谋面的师祖的初始印象。
在时影的提点下,魏无羡赶忙向抱山散人施礼。
“徒孙魏婴魏无羡拜见师祖。”
抱山散人甫一见到魏无羡,便心知肚明,此子定然与他娘亲一般,古灵精怪,活泼好动,仿若一刻也无法安静下来。
只可惜,她已然无法归来,不过这孩子生得与藏色颇为相似,想来日后或能替你抵挡你那六师伯的刁难。
原本蓝氏灵气最为浓郁之地乃是寒潭洞,然而魏无羡已然失去修为,根本难以抵御寒潭洞的刺骨寒气,只得退而求其次,移步至竹室。
为了能让魏无羡尽早结丹,抱山散人更是将山门功法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甚至不惜耗费自身修为,为魏无羡疏通经脉。
然而,这个小家伙着实令人头疼,连看书都不得安宁。
人家时影都已避至桌角,他却仍不肯罢休,如狗皮膏药般一个劲地往人身上贴,仿佛浑身没有骨头一般。
若非此时钰亲口告知她,二人之事,乃是时影先动的手,她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的。
望着已然对时影动手动脚的魏无羡,抱山散人实在是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