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子琛,我们还是前往姑苏蓝氏吧。”
“为何?他们不是身在云梦吗?”
“我揣测或许是师父下山云游去了,而云梦的那几人应是我的几位师兄,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动手之人,极有可能是我的六师兄。”
“师兄们此举显然是为藏色师姐打抱不平,而在我的几位师兄之中,修为最为高深的当属六师兄,尤为重要的是,藏色师姐是由六师兄一手带大的。”
“如此甚好,那我们就改道前往姑苏,恰好我对姑苏的如画美景也是心驰神往。”
“多谢子琛愿陪我走这一遭,不过此次子琛怕是要目睹我被殴打的惨状了。”晓星尘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添了一根柴火,似笑非笑地说道。
“什么?挨打?”
“嗯,只要六师兄现身,这顿毒打,我定然是在劫难逃的。”
“为何?”
晓星尘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宋子琛的耳畔炸响,让他如坠云雾,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去拜见师门之人,为何要遭受如此毒打?要知道,他每次归山时,白雪观的众弟子皆是喜笑颜开。
“藏色师姐乃是六师兄抚养长大,此次江宗主又遭六师兄痛殴。”
晓星尘再次重复着自己的猜测,然而宋子琛依旧听得一头雾水。
“我下山已有一段时日,对于云梦的诸多传言,亦是有所耳闻。可我并未前往云梦找江宗主要个说法,仅凭此缘由,便足以令六师兄出手伤人了。”
宋子琛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晓星尘挨打的原因。此时此刻,他也觉得晓星尘这顿打挨得并不冤枉。
但毕竟是手足情深,宋子琛还是出言宽慰道:“无妨,星尘,有我在,届时你只管躲在我身后。”
“恐怕无济于事,毕竟我六师兄若是决意动手,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拦住。”
晓星尘瞥了一眼与自己修为相当的宋子琛,一脸无奈地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
望着露宿荒野,以野果充饥,明显消瘦了一圈的二人。
甚好!
他们对眼前二人的身形甚是满意,只可惜不能再戏耍他们了。
唉!
都怪这小师弟当时跑得太远,光是寻觅他就耗费了不少时日。
还有那师兄们的速度也忒快了些!短短数日,这莲花坞被整顿的消息便已传至此地。
不过,晓星尘此次倒是机灵了,竟然知晓定然是师父下山了,而且还晓得朝云深不知处赶去。
不过无妨,此刻距离云深不知处尚有一段路程,即便御剑而行,也需两日之久。
哼!
想当初,这小师弟趁着师兄弟们闭关之际,竟然如鼠窃狗偷般,向师父辞行下山。
他那点微末道行,尚未学好,便急不可耐地想要下山闯荡。且看大师兄和藏色师姐,哪一个下山时的修为不比他高深?可最后却都……
不过无妨,如今师父已然下山,有师父在此,定能为大师兄和藏色师姐讨回公道。
在晓星尘浑然不觉之时,他的几位师兄,就这样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一同朝着云深不知处进发。
为了让六师兄到时能好好教训一下小师弟,以泄心头之愤,几位师兄还特意将晓星尘到云深不知处这段路上的邪祟,清理得干干净净。
如此一来,小师弟便可养精蓄锐,全力迎战六师兄。
可以说,大家为了避免与六师兄正面交锋,已然竭尽全力。
起初,晓星尘并未察觉到有何异样,然而,当行至最后一天路程时,听着村民们所言,在他们之前,已有他人将邪祟处理妥当。
此时的晓星尘,便多留了个心眼,转身来到除祟之处。
看着地上那熟悉的灵力波动,晓星尘确凿无疑地确定,真正的他的师兄们,正紧随其后。
“星尘,你可有何发现?”
宋子琛不明就里,不晓得晓星尘为何执意要到此地查看。邪祟既已被清除,岂不是好事一桩?如此,他们便可更快抵达姑苏。
但既然晓星尘要来,他也只能陪同前来。
只是这看了之后,便不停地傻笑,究竟是何缘故?
晓星尘并未回应宋子琛,反而如苍松般向宋子琛行了一个大礼,直看得宋子琛如坠云雾,茫然无措。
“子琛,这段时日,让你受苦了。”
晓星尘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宋子琛耳边炸响,令他不禁怀疑自己的好友是否身患重病,竟直接探上了晓星尘的脉象。
在确认晓星尘并无大碍后,宋子琛依旧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星尘,你莫非是生病了?”
看着好友如此模样,晓星尘面露难色,心中暗自思忖,这段时间的悲惨遭遇,或许正是他那些师兄们的杰作。
然而,他实在无法做到对此缄口不言,于是稍作犹豫,晓星尘还是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什么?”
听闻晓星尘的猜测,宋子琛如遭雷击,手中的剑险些掉落。
“星尘,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遭遇的那些邪祟,皆是你师兄的手笔,那些向我们行乞的人,也是你师兄刻意安排的?”
宋子琛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他早已察觉到那段时间他们所除的祟数量异常之多,且每一次都让他们狼狈不堪。
还有,每当他们手中稍有钱财时,总会遭遇一些变故,然后……
然而,抱山散人的弟子竟然会做出这般事情,他实在难以想象。
沉思片刻,宋子琛心想,既然星尘都已如此言明,想来应不会欺骗自己。但他心中仍有疑惑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