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罗砚淡淡道。
“怎么?”罗泽偏头看他,“哪里不像了?我就不能当一回人生导师吗?”
“可以,但是你教错人了。”
“嗯?”
罗砚偏头看过来,罗泽明天就27了,而自己上辈子是25死的,加上在这个世界里渡过的时间,他俩年龄其实差不多。
“有些记忆是忘不掉的,”罗砚说,“因为足够刻骨,哪怕以后每次回想起这段记忆我都会难过一次,我也不想忘记他。”
“为什么?”罗泽问完瞥见罗旭在玩罗砚的头发,伸手过去打了一下他的爪子:“别玩了,小心赤影又找你拼命。”
罗旭缩手,嘻嘻了一声:“我看过了,赤影不在这儿。”
罗砚把罗旭编的辫子扯散,平静道:“不为什么,另外,你刚刚说的这些话确实很冒昧,我才刚失去他不久,你怎么敢……”
说到这儿他停顿下来,深呼吸了一下,“以后不要提了。”
“……哦。”
罗泽闭上嘴,安静了一会儿他又说:“我觉得你就是真的小砚子,搞不懂哥让我来试探些啥。”
罗砚没接话,这个问题先前他就想过了——这大概是天枢给二叔下的任务。
毕竟做手术的克隆体卡西安帮过忙,天枢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留意的,现在他回来了,另一个自己却出事儿了,彼岸还有魏德尔,它很难不不去想自己是不是被调包了。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现在只要魏德尔不去宣扬那场手术,自己的身份大概率是不会暴露的,而魏德尔现在在彼岸,有瓦莲京娜盯着他,应该出不了岔子。
……
出不了岔子的另一头——
瓦莲京娜跟楚渝轮班在床头守了一天一夜,检测器上的脑电波没有再变换成其他频率。
魏德尔很不情愿,但迫于压力只能撤销那些仪器,罗砚的脸露出来,瓦莲京娜扒开他的眼皮看了一眼,蓝色眼珠一动不动,有些诡异。
瓦莲京娜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贝洛伯格说:“殿下,上午收到了赤影的消息,她说让我们帮忙把罗砚送到千夜星。”
瓦莲京娜愣了一下,她看了眼窗外,天已经变暗了,“上午收到的消息怎么现在才说?”
“因为我们答应了魏德尔要再观察一天,我也想看看事情会不会出现转机。”贝洛伯格平静道,“现在看来,有些遗憾。”
瓦莲京娜怔然,过了一会儿她说:“赤影说把人送到哪儿?”
“星链,罗砚的住宅里。”
“放那儿真的不会被监视?”
“大概率会,”贝洛伯格说,“不过就算知道了,联邦估计也只会觉得这是手术失败了的方景,毕竟现在联邦里的罗砚是真的罗砚,探不出来破绽。”
瓦莲京娜又沉默了一会儿,“我感觉他好像有点疯了。”
“常人眼中的疯子,或者只是过于执拗罢了。”贝洛伯格淡淡道。
瓦莲京娜四下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可以用来搬运的工具,她把还在收拾仪器的魏德尔掰过来,问:“你是怎么把罗砚从地道里运过来的?”
“背过来的。”
“什么……?”
魏德尔直了直身体,“明面上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设计师,主要负责星陨机甲设计和编程,但背地里,我是联邦科学院的研究员,是精通灵魂手术的专家,但其实我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瓦莲京娜面无表情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