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砚披着大氅走在满是红瓦砖屋的小巷里，靴子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他没有目的地，只是单纯的散步，等待约定的时间过期。
“先生，要买支花吗？”有人拦下罗砚，举着一只玫瑰问他。
罗砚停下脚步看她，女孩其实并不靠卖花为生，她是领工资在这条巷子里上班的，工作内容就是问来这里的游客买不买花，给他们营造一种童话感。
“不了，谢谢。”
罗砚拒绝她，转身继续漫无目的的走。
其实他来波西塔诺的时候带了一束花，是打算送给方景恭喜他获奖的，可惜一直等到典礼散场，等到太阳下山，方景都没有来。
说来也好笑——花是赤影提醒他带的，虽然赤影不怎么喜欢方景，但她觉得这种场合，应该得有束花。
花让他丢在餐厅里了，因为他觉得应该是用不上了。
科技不那么发达的星球，夜晚的星星总是格外明亮，波西塔诺没有月亮，罗砚在繁星下漫步，细数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你这次帮我请的假有多久？”绕了几圈回到来时的路口后，罗砚站定在一家即将打烊的蛋糕房前问赤影。
“三天，”赤影说，“未来一个月的时间你需要前往加法西军校陪练一批s级，这个日程去年就已经安排好了，改不了。”
“嗯。”罗砚轻轻点头应下，“一会儿时间到了我们去一趟n1458吧。”
“去哪儿干嘛？”赤影不太乐意。
罗砚也不知道缘由，他就是莫名觉得方景不是那种无故爽约的人，恰好现在有多的时间，去看一眼确定一下方景的状态也无妨，星陨机甲不是曲径飞船，两天时间去一趟n1458再返回千夜完全来得及。
虽然不太愿意，但赤影到点了还是说：“时间过了，现在走吗？”
“嗯，走吧。”
两人来到空旷的广场上，赤影正准备飞到空中变形为星舰时，一阵通讯铃突然响了起来。
“见鬼啦！”
赤影惊叫一声，又飞回到罗砚面前弹出通讯全息投屏——居然是方景打来的。
罗砚感到有些诧异，但屏幕上显示的，确实是方景的备注名。
他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接通视频，随后方景的脸露出来，背景声音和画面都有些嘈杂，罗砚细看了一下，发现他在波西塔诺的星际港口。
“抱歉我来晚了，”方景说话的气流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白雾。
“现在是星河时间晚上11点零8分，我不算爽约吧？”
“……”
罗砚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来回应他。
这时方景又说：“你现在在哪儿？可以过来接一下我么？我好像——”
他咳了一声，
“忘了这边是冬天了……”
罗砚愣住，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方景确实穿的有些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