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接过光脑继续往上翻看了一下。
方景每个月都会联系这个宋老师，内容全是买绘具或者画纸，付款也是直接从光脑上走，每一条消息和转账都能查到具体时间。
杨宁点开聊天记录里以前发的店面定位，注意到方景昨晚出事儿的地点，正好在这个店与学校的路线规划中间。
“25公里，你走路去的？”杨宁把光脑还给方景说。
“嗯，昨天正好没课，也没什么事儿做，就想走路过去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杨宁看了一眼他头上的纱布，“你连这些都能想起来，却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人拉到巷子里的？”
罗砚一脸努力回忆的表情，几秒后他摇了摇头。
“杨叔，事发路段周围的监控调查不出来么？”楚渝在一旁问道。
“被那三个倒霉玩意儿提前砸了。”
“……”
“死亡的三个人中，有你说的那个黄头发alpha，他叫廖康，你认识他吗？”杨宁又对着罗砚发问。
“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不熟。”罗砚说。
这倒是实话-——今天下午在赶去餐厅见楚渝的路上，罗砚一直在翻方景的光脑。
他把聊天记录、浏览记录、校园网什么的翻了个遍，统计了一下方景的熟人，顺带还了解了一些其他比较“知名”的人物信息。
而廖康此人，他在校园网站里扫到过一眼，是个富二代。
一个非常混球的富二代。
打架逃课都是基操，他最为人不耻的一点，是喜欢性骚扰omega。
联想一下杨宁刚刚所说的“提前砸监控”，再想想案发地点和方景身上被注射的强制发情针剂……这听起来就很像是一件有预谋的alphaomega案件。
“你在学校里跟廖康有发生过矛盾吗？”杨宁又问罗砚。
“没有，在此之前，我只听说过他这个人的名字和一些传闻。”罗砚笃定道。
杨宁沉默了一下，这时他的光脑响起了对话申请。
杨宁接通对话，“什么事儿？”
对面说了两句什么，然后罗砚跟楚渝就看见杨宁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好，我马上回来。”
杨宁挂断通话，转身就打算离开。
“杨叔！”楚渝叫住他，“出什么事儿了？”
杨宁头也不回，“死者的家属在局里闹，我回去一趟。”
上车前他顿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看着楚渝说：“把你同学照顾好，后面案件有新的进展还会联系你们调查。”
“好。”楚渝点头答应。
杨宁驾车离去，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
“接下来去医院吧。”楚渝转身看着罗砚说。
“去医院干嘛？”罗砚同样转身看着他。
“去躺一下医疗舱，把你脑门上的伤治治。”楚渝觉得他头上的纱布非常碍眼。
医疗仓是个好东西，内伤外伤都能治，见效快还无副作用，唯一缺点就是贵，贵到现在的方景用一次就破产。
“没钱躺。”罗砚婉拒。
楚渝现在听见他说没钱就觉得很扎耳朵，他说：“跟我在一起还缺你钱用？”
罗砚笑看着他，“你刚刚是在跟我表白吗？”
楚渝：“……”
沉默了两秒。
“是。”
罗砚笑得更深了，问他：“就因为我们之间的契合度高？”
又沉默了两秒，
“……是。”
楚渝回答完又补充了一句：“但也不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