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梵低下头，指腹轻轻摩挲着项链冰冷的边缘。
去梦魇域，她会找到答案……吗？
她沉默了一瞬，心里却翻涌着数不清的疑问。现在看来，或许她从一开始就被这条项链引导着，走向某个未知的方向。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林岚：“好，我会去。”
林岚依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表情，似乎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她只是微微点头，语气平静：“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还有。”琳梵顿了顿，开口道，“这次去梦魇域，我会带上几个人。”
“谁？”
“阮清逸、简司、南浔、顾以恒。”她没有迟疑地回答道。
“嗯。”林岚随意地应了一声，像是根本不在乎，“带你能信任的人，这本来就是你的选择。”
裘烈霆突然低笑了一声：“……可别选错了。”
琳梵微微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来得及追问，林岚便直接挥了挥手，似乎并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行了，你该去准备了。”
“明天安葬琳妍，后天，我们进梦魇域。”
话音落下，林岚起身，走到窗边，视线落在远方的天空上。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格伦哈学院依旧灯火通明，而在更深的地方——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黑暗似乎正在悄无声息地蔓延。
琳梵没有再说话。
她点了点头，收起项链，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空气里残留着一丝未曾散去的凉意，她的步伐很轻，但心里却涌上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她知道，这次踏入梦魇域，或许会让她真正触及到那些埋藏在世界之下的秘密。
可是……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门轻轻合上，屋内再次归于寂静。
裘烈霆看着琳梵离开的背影，低低地哼了一声：“这孩子的眼神，跟以前那人越来越像了。”
林岚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情绪会塑造人。”
“更何况，她一直都在经历这些。”
裘烈霆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拉开椅子，坐了回去。
短暂的沉默后，他突然嗤笑了一声：“你觉得她会顺利活着回来吗？”
林岚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窗外越来越深的夜色，她的指尖轻轻敲在窗框上，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觉得呢？”
……
琳梵走出校长办公室，夜晚的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几分初冬的冷淡。
回到宿舍时，已经很晚了，但宿舍里依旧亮着灯。
“你回来了？”向清靠在书桌前，目光从笔记本上抬起，打量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晚？”
琳梵怔了怔，视线扫过宿舍内的几人，夏歆正抱着抱枕趴在床上，困倦地揉着眼睛，周璃坐在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
她原本以为她们都已经睡了，但显然，她们一直在等她。
“……有点事耽搁了。”
夏歆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点困倦的软糯：“那你吃晚饭了吗？”
“嗯，吃了。”琳梵点点头，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们不用等我这么晚的。”
“谁等你了？”向青没什么表情地撇开头，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随意地转了一圈，“正好顺便看看书而已。”
“……哦。”
琳梵失笑，倒是没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