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缓缓地眨了眨眼，轻轻偏过头来看她“嗯？”
对方虽然已经不再落泪，但眼角的红痕还在，像是一道无声的证明，昭示着他其实也没她想象中那么冷静。
琳梵张嘴刚想询问“你为什么会哭”，随即意识到这个问题真的很愚蠢…大家都知道答案反而要问。
一定要把内心的痛楚拉出来直面吗？就让它埋藏在心底不是更好吗…
最后她只是轻轻侧过头，将怀里南浔的头发捋到一旁，不让她被刘海挡住，佯装随意地开口，“…舞会怎么样？”
阮清逸停了一瞬，才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南浔下意识抬头，像是觉得琳梵是不是因为受到打击太大，已经精神错乱了。
阮清逸沉默了一瞬，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低哑：“……还不错。”
“嗯？有什么好玩的吗？”琳梵仿佛对这个话题有点兴趣。
南浔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想要打断她。这都什么时候了？！舞会？谁还在乎舞会？！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阮清逸抬手按住了肩膀，示意她冷静。
阮清逸垂眸看着琳梵，眼神微微一动。
——她在扯开话题。
但她扯得太刻意了。
她以为自己在隐藏，可她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得不像她。
但他还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毕竟现在能说点什么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哪怕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里，但聊着让思维放松是最好的。
“嗯…很热闹，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没有舞伴在抱怨。”他缓缓地开口，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仿佛刚才哭泣的人不是他一样，“但南浔的八卦还是很有效果的，前脚你刚入场，后脚她已经开始传你的事了。”
琳梵怔了一下，片刻后嗤笑了一声：“……意料之中。”
“谁说的？！我才没有！”南浔终于了解到大家在聊什么，火速加入话题，“明明是你们的关注点太奇怪了，我只是刚好……”
她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憋住，心虚地看着阮清逸和简司。简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确实有。”
“……”
南浔气得埋进琳梵怀里，不想再看那两人，声音闷闷传出来，“……八卦是我的错吗？！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我有什么错！？”
“你没错。”阮清逸笑了笑，“只是没人敢否认。”
南浔：“……”
“不过……你当时应该很受欢迎。”阮清逸轻声道，偏头看向琳梵，“进场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看你。”
琳梵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这样吗？”她低声嘟囔了一句。
“嗯。”
“那你呢？”她歪了歪头，扯出一个很淡的笑，“你是不是也看我了？”
“看了。”阮清逸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你很好看。”
琳梵一怔，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她的脑子里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