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梵反应了一秒，连忙站稳，稍微晃了晃手腕，才发现自己还被他半扣着手腕，掌心下的温度微微透过衣料传来。
“……这次真不是我的错。”她轻轻咳了一声，有点心虚地小声辩解，“是他们撞过来的。”
她随意地说了一句，但语气里还是带着一点点心不在焉，刚才的失神让她意识到，她真的想太多了。琳妍的事，她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至少不该让自己完全陷入焦虑里。
她抬头看向翟殊，他的表情仍旧没有什么波动，依旧是那种冷淡而理性的模样，仿佛刚才扶住她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并不值得在意。
“……你还怪上我了？说真的，我挺意外你会来舞会的。”
“嗯？”
“毕竟思学院不是都很——”她想了想，挑了个委婉点的词汇，“——克制吗？”
“你觉得我很克制？”
“难道不是？”琳梵看着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从头到尾你都一副没什么情绪的样子，思学院的冷静代表。”虽然顾以恒比你似乎更冷静…
但这句话琳梵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阮清逸也很少表露情绪。只能说思学院一个个的都是沉着冷静的代表…
翟殊沉默了一瞬，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很轻，但在吵闹的人群中却莫名地让人捕捉得清清楚楚。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看人的角度挺有趣。”翟殊顿了顿，慢悠悠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直都很克制？”
“……”琳梵忽然觉得，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单纯，他包是有目的的，最后琳梵只好又绕回刚才的话题，“…那你刚出的反应倒是挺快。”
翟殊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事实：“因为你每次都很容易出事。”
“…？”琳梵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这件事…但仔细一想人家说的似乎也没错。但她还是不甘心的反驳了一句，“我哪次很容易出事了？！”
“上次训练你晕倒。”
“……”
“再上次，学院梦魇域入侵——”
“停…”琳梵连忙摆手，眼神躲闪，“行了行了，你不用复盘我的过往黑历史！”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恢复自己的气势，最后不甘心地嘀咕：“…你也该反省一下为什么每一次你都在。”
翟殊微微顿了一下，随后似乎随意地“嗯”了一声，淡淡地说道：“都习惯了。”
琳梵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刚想接话，突然间，周围的嘈杂声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我说，你们走得还挺悠闲啊？”翟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琳梵猛地转过头，看到他站在人群的一侧，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银白色的长发在灯光下微微反射着光泽，眉眼间透着一丝懒洋洋的调侃。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翟渊来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翟殊，他还在这里，他来了，可琳妍没有出现。
琳梵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如果翟殊在这里，意味着他没有和翟渊一起出现，那琳妍……为什么没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翟殊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
“别提了。”翟渊随意地耸了耸肩，笑得不太正经，“刚才路上被几个小姑娘拦住了，非得让我当她们的舞伴。你说说，哥哥长得太好看是不是也有错？”
“……”琳梵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