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平日里齐王偶尔出点赏银倒也无妨,可这整整一千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即便是财大气粗如齐王,恐怕也要好好思量一番是否值得花费如此巨资只为听一曲琴音。
可再看童妙韵,却是一脸坦然地坐在那里,目光直视着齐王,似乎对自己提出的要求丝毫没有觉得不妥之处。
而齐王凝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大胆无畏的女子,心中竟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欲望。
只见他摇头失笑,赞道:
“姑娘果然与那些寻常女子大不相同,难怪之前所弹之曲如此动人心弦啊!”
“八皇叔!”
一声清脆而稚嫩的呼喊骤然响起。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快步朝着这边走来。
待那身影走近了些,人们才看清来人竟是五皇子殿下。
此时,齐王的视线却始终牢牢地黏在童妙韵娇美的容颜之上,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无法移开分毫。
直到五皇子来到近前,齐王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然后笑着对五皇子说道:
“昱儿,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位姑娘方才言道,她愿为本王弹奏一曲,但需收取一千两黄金作为酬劳呢!要不,就由你做东,请本王听听这千金之曲如何呀?”
在场之人闻言皆是心中一紧,谁也不愿充当这冤大头啊!
五皇子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童妙韵,轻声问道:
“童姐姐,您真的打算在此处抚琴么?”
童妙韵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道:
“非也非也!并非我有意在此献艺,实乃齐王爷执意想听我弹奏一曲,并承诺会付予我一千两黄金作为报酬。只可惜至今为止,这笔酬金仍未到手呢!”
听闻此言,就连站在五皇子身后的赵七也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
这位童姑娘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狮子大开口索要一千两黄金,难不成她真把所有人都当成富可敌国的巨贾了不成?
齐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
“本王又怎会不愿付钱呢?只是啊,出门在外,谁能时时刻刻带着那沉甸甸的一千两黄金到处跑呢?
再者说,咱们可是亲叔侄,血浓于水,同属一家之人呐!所以嘛,昱儿,你是不是该大方地请叔父我听听这美妙的曲子呢?”
此时,齐王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他心想,眼前这位女子既是五皇子的琴师,只要五皇子点头应允,那自己不就能顺理成章、分文不花地欣赏到悦耳动听的乐曲了吗?
一想到此处,齐王不禁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站在一旁的童妙韵听到齐王这番话后,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满,只见她美眸轻转,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
而这一幕正巧被五皇子看在眼里,他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五皇子自然清楚童妙韵的心思,不用猜也知道她定然极不情愿为齐王抚琴献艺,故而才如此故意刁难齐王。
齐王见五皇子突然发笑,满脸狐疑地问道:
“昱儿,你这又是为何发笑?莫不是也觉得叔父我的这个提议甚妙?”
“不是这样的啦!”
只见那五皇子强忍着笑意,缓缓地开口解释道:
“这邀月楼中的琴具啊,大多都已经显得颇为残旧了。以侄儿之见,这些琴具实在难以与童姐姐出神入化的琴技相匹配呀!
若是让童姐姐在此处弹奏,恐怕根本无法将她那精妙绝伦、超凡脱俗的高超琴技完全展现出来。
所以啊,侄儿觉得倒不如先去精心挑选并为童姐姐配备一套最为顶级的琴具,待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再另行择个良辰吉日,请童姐姐为我们弹奏一曲,如此方能不辜负童姐姐那令人惊叹不已的琴艺啊!”
听到五皇子毫不留情地贬低自家邀月楼的琴具,童妙韵忍不住微微侧过头去,斜睨了那小家伙好几眼。
这小孩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居然使出一招缓兵之计,轻轻松松就回绝了齐王的请求,还能不花一分钱就让自己脱身了。
要知道,邀月楼里的乐器和琴具可都是精挑细选而来,品质上乘得很呢!平日里来这儿消费的人非富即贵,那些乐器也正因常被琴师们频繁使用而略显陈旧罢了。
实际上,童妙韵对他人用过的琴一直有些嫌弃,总觉得还是自己专属的琴用起来更为顺手些。
就在这时,一旁的齐王也听出了五皇子话语中的推脱之意,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隐隐浮现出一丝愠怒之色。
只见他眉头微皱,语气略带不满地质问道:
“昱儿,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愿意让你的琴师为叔父弹奏一曲么?”
面对齐王的质问,五皇子却显得不慌不忙,他恭恭敬敬地向齐王行了个礼,然后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八皇叔您误会侄儿啦,这位童姐姐并非我府上的琴师,而是我的贵客。
之前她已经明确表示过,如果要她献艺抚琴的话,必须支付整整一千两黄金作为酬劳。
可是侄儿目前囊中羞涩,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啊,因此只能辜负八皇叔您的美意了。”
说罢,五皇子还装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齐王目光如炬地打量着眼前的五皇子,心中暗自思忖:这侄子年岁尚幼,可这说话的技巧竟是如此娴熟,令人刮目相看。再者,此前遭遇刺客行刺,他竟能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当真是不可等闲视之啊!
虽然心里面对五皇子有所忌惮,但是他表面上却依旧笑容满面,乐呵呵地说道:
“哦?原来这位童姑娘乃是昱儿的座上宾呐,难怪我家昱儿身为堂堂皇子,却对姑娘这般礼敬有加,口称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