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甫一见着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恭恭敬敬地拱手,朗声道:“冒先生,别来无恙啊!今日得见,真是幸会!”
面对这个少年,冒宗炜亦是不敢怠慢,连忙抱拳回礼。
而后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五皇子身旁的佳人所吸引,只见她亭亭玉立、温婉可人,正是童妙韵。
此时的冒宗炜,眼中流露出丝丝温柔之意,轻声问道:“童姑娘,不知在下为你精心制作的两支笛子是否合你心意?”
童妙韵微微颔首道:“冒大哥费心了,你制作的笛子音色甚佳,比起我先前所用的那支短笛更胜一筹呢!”
说罢,她伸手探向腰间,轻轻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支短笛。这笛子通体青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童妙韵将短笛横于唇边,略作调整后,一串悠扬悦耳的音符如清泉般流淌而出。
客栈之内原本喧闹嘈杂,众人正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当这美妙的笛声传入耳际时,所有人仿佛都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闭上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这如梦似幻的音律。
而那婉转悠扬的乐声并未就此停歇,反而飘飘荡荡地飞出了客栈,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鸟,向着远方展翅翱翔。
路过此地的行人们闻听此音,皆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侧耳聆听,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待到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冒宗炜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赞叹道:“好笛配上如此精妙绝伦的乐曲,真可谓是相得益彰啊!实乃人间难得一闻的天籁之声。”
这时,五皇子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只见大堂一侧摆放着几张精致的桌椅,于是面带微笑,抬手示意众人一同过去落座。
待大家纷纷就座后,他转头看向冒宗炜:“冒先生,真没想到能在此处与您相遇,不知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冒宗炜闻言,先是不着痕迹地瞥了身旁的童妙韵一眼,心中暗自思忖,其实此次前来,本是为了寻回被她拾的那个旧荷包。
然而此刻,当他看到童妙韵略显羞涩地将目光移开时,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想必这姑娘因为偷拿了自己的荷包而感到些许心虚呢!
想到此处,冒宗炜微微一笑,从容应道:“在下近日恰好有事需前往京城一趟,顺路经过此地,便想着到时候看看家中情况。”
几人围坐在一起,气氛轻松愉快,不知不觉间话题便转到了今日城中盛传的有关李四公子的八卦之事。
冒宗炜微微皱眉,看向童妙韵说道:“童姑娘,依在下之见,如此下去恐怕并非长久之计。虽说今日能够回绝掉一家的提亲,可难保明日或是后天不会再有他人登门向你求亲呐!”
童妙韵听后,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哼!那又如何?反正只要我不在家,那些所谓的婚约对我而言,根本毫无作用。”
说罢,还轻轻地晃了晃脑袋,仿佛想要借此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
一旁的五皇子见状,不禁面露担忧之色。
“童姐姐,如果您已经定下婚约,却执意不肯履行,那岂不就是要选择逃婚吗?到那时,恐怕就连自家门都难以再踏入一步啦!”
听到这话,童妙韵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她自幼便在尼姑庵中成长,对于那个所谓的童家,其实并无太多真切的情感。虽然名义上她属于童家之人,但实际上,童家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徒具虚名的存在罢了。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年来她的确享受着童家所赚取的钱财带来的种种便利和舒适生活。
此时,一直默默注视着童妙韵的冒宗炜,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
“童姑娘,不知在你眼中,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倘若由我出面去向童家提亲,你又会作何感想呢?”
话一出口,冒宗炜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紧张之感,仿佛有一只小鹿在胸腔内肆意冲撞一般。
童妙韵的目光与冒宗炜交汇在一起,透过他深邃的眼眸,她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份真挚而认真的态度。
一时间,她的神色竟流露出些许茫然之色,但很快她便定了定神,轻声回应道:
“若仅仅只是因为我的事情,就让冒大哥背负上这样一桩婚约,实在是对你太过不公平了。你的这份心意,着实令小妹感激不尽,但这般牺牲,真的太大了……”
冒宗炜闻言,却是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他摇着头,一脸坚定地反驳道:“这怎会是什么牺牲呢?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啊!”
言语之间,尽显其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意。
童妙韵微微蹙眉道:“冒大哥,谢谢你!只是我还没想到成亲的事,感觉这离我太遥远了。”
五皇子先是将目光投向冒宗炜,紧接着又把视线转向童妙韵,突然间开口说道:
“假如童姐姐不愿意让父母替自己操持婚事,待到合适的时候,我便去向爹爹讨要一份谢礼,如此一来,童姐姐便能自行决定自身的婚姻大事啦!”
要知道,童妙韵可是曾经救过他一命呢,所以向父皇恳请一道圣旨,想必应当不会是什么难事。
童妙韵听闻此言后,旋即望向五皇子,直到此刻,她方才猛然记起眼前这位少年的父亲乃是当今天子,心中不禁暗喜,随即展颜笑道:
“此法甚妙!果真是个绝佳的主意啊!”
说话间,五皇子亦是微微一笑,那笑容灿烂无比,甚至连他那颗因为换牙而缺了牙齿、略显鲜红的牙龈都露了出来。
而此时的冒宗炜,因为并未获得童妙韵明确表示同意的回应,心头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失落感。
童妙韵敏锐地察觉到了他面上神色似乎略有不快,心下不禁感到些许诧异,遂开口问道:“冒大哥,莫非你心中有所不悦么?”
“我……我并无丝毫不悦之处。”
冒宗炜匆匆瞥了她一眼之后,便迅速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只因他深恐若是再多瞧她几眼,自己便会情不自禁地沉醉于她的一颦一笑之中难以自拔。
一旁站立着的赵七与陈三见状,彼此对视一眼,皆在心内暗暗思忖道:这般直白的示爱却遭到回绝,换作是谁恐怕都会觉得心情烦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