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只见冒宗炜动作利落地从腰间抽出那藏于腰带中的皮革剑鞘。
他先是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腰带,确保其稳固而整齐地环绕在腰间后,才微笑着将手中的剑鞘递向童妙韵,轻声说道:“童姑娘,这剑鞘就交给你了。”
童妙韵灵活地伸手接过冒宗炜抛来的剑鞘,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柔软如蛇般的软剑慢慢插进这个精心制作的皮革剑鞘之中。
“嬷嬷,下回您帮我也做一个像冒大哥那样的腰带吧!”
站在一旁的周嬷嬷看着眼前两人默契十足的互动,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冒宗炜那结实有力的劲腰上。
她忍不住多瞧了几眼,似乎想要把那条独特的腰带结构看得更清楚一些,但又不好意思太过明目张胆。
最终,她只是微微点头,应和着童妙韵的请求:“好啦,小姐吩咐的事情,老奴哪有不应允的道理?都依你便是。”
同时在她心底却暗自感叹不已:如此俊朗不凡的年轻男子,这般挺拔健硕的腰身,别说是自家小姐了,恐怕任何女子见了都会心生欢喜吧!难怪自家小姐刚才会不由自主地凑近过去呢……
童妙韵玉手轻轻搭在了自己那精美的腰带上,正欲解开它,打算把手中的皮革剑鞘牢牢地绑在上面。
就在这时,一直守护在旁的周嬷嬷眼疾手快,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神色紧张地道:“小姐,此处可不是你解腰带的地方呀!”
说着,周嬷嬷还特意用眼角的余光往旁边的冒宗炜飞快地瞟了一眼,意思说有外男在边上瞧着呢。
而另一边,冒宗炜原本一直在关注着童妙韵的一举一动,此刻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以及周嬷嬷所说的话。
于是,他很识趣地微微侧身,然后优雅地负起双手,仰头将目光投向了湛蓝的天空,仿佛那深邃的苍穹中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景致一般。
童妙韵见状,先是一怔,随即便忍不住抿嘴莞尔一笑,娇嗔地对周嬷嬷说道:
“哎呀,周嬷嬷,您误会啦!我的这条腰带实在太窄小了,根本就穿不进去这把剑鞘嘛!所以人家只是想稍稍打个结,这样就能把这把软剑稳稳当当地绑在我的腰间啦。
下次呀,您能不能给我做一条像布袋那样宽敞的腰带呢?好不好嘛?”
周嬷嬷听后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自家小姐想要的那种腰带究竟是什么模样。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手脚麻利的童妙韵早已三下五除二地用腰带将那把软剑绑好了,并小心翼翼地系在了自己纤细的柳腰之上。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院子门口缓缓走来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他正是这座宅院的老仆人。
此刻,他正手持一把扫帚,步履蹒跚地进入庭院,开始认真清扫着地面上堆积的树枝与落叶。
童妙韵见状,轻声对身旁的冒宗炜说道:“冒大哥,咱们还是进屋去谈吧,这里稍显嘈杂。”
冒宗炜微微颔首,随即便紧跟在童妙韵身后,一同迈入屋内。
而一直在一旁伺候的翠红和兰香,则手脚麻利地将摆放在石桌上的各类水果、精致点心等吃食小心翼翼地端进屋里。
待众人都在屋中坐定后,童妙韵看似随意地开口询问道:“冒大哥,今日你特意前来寻我,到底所为何事呢?”
说罢,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冒宗炜,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方才见他的反应,并不像是为了讨要那块绿玉而来。
冒宗炜略微迟疑了一下,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实不相瞒,姑娘那日捡到的旧荷包乃是家母的遗物。”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周嬷嬷不禁在心中暗自叹息摇头。
她心想,这孩子竟然失去了母亲的教诲,难怪在与女子相处时,未能留意保持适当的男女之距。
童妙韵听后恍然大悟,忙应声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当日你丢失荷包之时会那般焦急。不过你放心,那个旧荷包我一直妥善收在家中,待会儿我便带你回去取来。”
冒宗炜闻言面露喜色,赶忙点头回应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想起之前在那片幽静的竹林中,与毒蝎子组织那帮穷凶极恶的杀手展开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童妙韵至今仍有些心有余悸。
尽管自身武艺超群、身手不凡,可若是过度自信而轻视敌人,稍不留神便极易遭受对方阴险狡诈的暗算。
幸而关键时刻,冒宗炜犹如天降神兵般及时赶到,否则以当时的危急形势,恐怕自己只能落得个灰头土脸、狼狈逃窜的下场。
此刻,童妙韵满心疑惑地望向冒宗炜,轻声问道:“冒大哥,今日为何你竟也恰巧现身于那片竹林之内呢?”
冒宗炜微微一笑,缓声回应道:“我当时正独自漫步于此间,忽然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笛声随风飘然而至。那旋律听起来颇有几分熟悉之感,让我不禁联想到此前曾聆听过姑娘吹奏的曲目。
心生好奇之下,我便循着这乐声飞速赶来,未曾想刚到此处,便正巧瞧见那名杀手高举着寒光闪闪的大刀,欲向姑娘猛力劈下……”
童妙韵轻抚胸口,心有余悸地道谢:“幸亏你来得如此及时,若再晚片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说罢,她伸手轻轻探入腰间,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精致的短笛。
望着手中这支已然破损的短笛,童妙韵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惋惜之色,喃喃自语道:“这支短笛伴随我已经很长时间了,不想今日却遭此厄运,被那杀手无情的大刀硬生生地砍坏了。”
冒宗炜见状,忙伸出手道:“可否借我看一看?”
童妙韵微微颔首,将短笛递予他。
冒宗炜接过短笛后,仔细地端详起来。
只见这笛身表面光滑如玉,显然是经过主人长年累月的摩挲所致,想来定是陪伴童妙韵度过了无数个或欢乐、或忧伤的时刻。
只可惜如今笛身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狭长的裂痕,宛如美人脸上的一道伤疤,触目惊心。倘若此时吹奏起这支短笛,其音质必然会因这道裂缝而变得古怪异常。
冒宗炜略作思索,而后胸有成竹地说道:“这般模样的笛子,我应当能够制作出来。”
童妙韵听到这话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惊喜之色,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真的吗?这可是太好了!”
只见她的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明亮动人,仿佛里面藏着无尽的期待和兴奋。
冒宗炜微笑着点了点头,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回答道:
“当然是真的啦!不过呢,我之前确实还没有尝试过制作这样的短笛,但只要让我好好研究一下你手中的这支短笛,我有信心能够做出一支与之完全相同的来。”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短笛上,透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神情。
童妙韵听了冒宗炜这番话,原本就灿烂如花的笑脸此刻更是笑开了颜,宛如春日里盛开得最娇艳的花朵一般美丽动人。
她开心地说道:“那简直太棒了!如果能有支一模一样的短笛,那就太完美啦!”
冒宗炜小心翼翼地接过短笛,轻轻地将它放入怀中收好。
他微微地一笑,接着卷起衣袖,动作优雅而自然,随后伸手从桌上拈起一颗鲜红欲滴的樱桃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