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开着,门前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坐着。
五皇子挺直腰背站在那里,身旁是美丽动人的童妙韵以及其他几位侍卫随从。
众人向着门口站立的巡抚大人拱手行礼,表示要告辞了。
巡抚大人微笑着回礼,叮嘱道:“明日诸位可到衙门来,本官会将这桩失窃案的最新进展告知各位。”
五皇子微微点头,回应道:“有劳巡抚大人费心了,我等对这起离奇的失窃案甚是好奇,不知最终谁才是那幕后的罪魁祸首。”
说罢,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童妙韵,只见她也是一脸期待之色。
随后,一行人上了马车,陈三驱赶马车缓缓离去。在马车上他们还继续热烈地讨论着这一桩失窃案的种种疑点。
随着他们渐行渐远,巡抚大人府邸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但关于这桩失窃案的谜团却依然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
待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之后,巡抚大人才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转头看向身旁的左通博,面带疑惑地问道:“言儿之前竟与五皇子以及那位童姑娘相识吗?”
左通博微微颔首,回应道:“回伯父,前一晚侄儿因路途遥远,便在一处农家借宿。也正是在那里,我与五皇子有过一面之缘。
而关于那位童姑娘嘛……几年前倒是曾见过几次。那时,她一直居住于京城外那家香火极为旺盛的尼姑庵之中。依侄儿猜测,应当是那座尼姑庵好心收留了她吧!”
听到此处,巡抚大人不禁轻拍额头,恍然忆起往昔之事。
原来,当时他被朝廷调任回京任职了一段时日,趁着这个机会,还特意将左通博送至京城的书院求学。
那段时间里,家中的长辈们时常会前往城外的尼姑庵或佛庙祈求平安,而年幼的言儿偶尔也会随同前去。如此一来,想必就是在那些日子里,言儿与那位童姑娘有过交集。
“那座尼姑庵啊,我也曾有幸去拜访过呢。只是当时并未特别留意到那位童姑娘,或许那时她年纪尚幼,不太引人注目吧!”
旁边的巡抚夫人柳氏微微颔首,轻声接话,而后又接着说道,“听闻这座尼姑庵乃是当地一位富商慷慨解囊捐资修建而成的哟!据说是为了妥善安置其家族中的一位看破红尘、决意出家的长辈,好让这位长者能在青灯古佛的陪伴下潜心修行,拥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呐!”
听到这里,巡抚大人不禁眸光微闪,若有所思地追问道:“那么夫人您是否还记得究竟是哪位富商如此乐善好施呀?”
柳氏轻蹙蛾眉,苦思冥想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答道:“妾身实在记不得了,只晓得这户人家在当地可是富甲一方,声名远扬哩!”
那时候,对于京城内和城外那些家大业大、财大气粗的富商们,巡抚大人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
此时联想到五皇子带过来的那位童姑娘,他猜测道:“难道会是姓童的那家么?”
柳氏听后,突然如梦初醒般地说道:“哎呀!没错,正是姓童啊!想来今晚前来的那位童姑娘,儿时曾现身于那座尼姑庵倒也合乎情理。想必她当时前往尼姑庵,定是专程探望家中的长辈吧!”
一旁的巡抚大人微微一笑,轻声纠正道:“夫人此言差矣。那些遁入空门之人,已然远离尘世喧嚣、纷扰繁杂,更是决然地斩断了尘世间的情丝牵绊。故而,她们与世俗之中的家人理应再无瓜葛往来才是。”
然而,柳氏却不以为然,摇头反驳道:“即便出家人不再与俗世中的亲人有所联络,但这并不代表俗世里的亲人就会将其忘却呀!俗话说得好,血浓于水嘛!倘若心中惦念牵挂,自然会不时前去探望的。否则,童家又怎会费尽心思地专为这位出家为尼的长辈修筑一座尼姑庵呢?”
面对柳氏这番言辞凿凿的说辞,巡抚大人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于是,他赶忙转移话题,言道:“且说那位童姑娘,不仅身手不凡,怀有一身精湛武艺,而且观其言行举止,全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拘谨守礼,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呐!”
闻听此言,柳氏不禁抿嘴轻笑起来,附和着说道:“妾身也是这般觉着。单看她那洒脱随性、不拘小节的模样,便知此女定然非同凡响。”
左通博此刻恍然大悟,终于弄清楚了为何童妙韵能够拥有如此精湛绝伦的琴艺。原来,她竟是富商之女,想必其家境殷实无比,定是花费重金聘请了名师来悉心教导于她。
然而,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时的童妙韵却穿着朴素无华,甚至还在尼姑庵里肆意地玩着泥巴,活脱脱就是个疯癫不羁的野丫头模样。照此情形推断,或许她在家中的地位并不高,并非那种备受宠溺的掌上明珠。
“伯父,侄儿推测她应当是有幸得到了某位世外高人的指点,从而习得了一身过人的武艺呢!如今再瞧她紧跟在五皇子身后,侄儿觉得她可能是五皇子身边随行伺候的琴师罢了。”左通博一脸笃定地说道。
一旁的巡抚大人则轻轻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微微摇了摇头,缓声道:“依老夫所见,这女子恐怕并非仅仅是五皇子的琴师那么简单呐!”
要知道,这位巡抚大人可是久经官场、阅历丰富之人,他自是有着一双洞察人心的慧眼。就从方才短暂的观察之中,他便已然察觉到五皇子看向童妙韵时眼神中所流露出的那份敬重之意,这种尊重绝非是主人对待下人应有的态度。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缓缓地落在左通博身上,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侄子。只见左通博身姿挺拔,面容俊秀,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看这情形,难道言儿对这位姓童的姑娘动了心思不成?然而此时此刻正值秋闱前夕,这可是关乎前途命运的重要时刻,绝非谈情说爱之良机啊!
遥想当年,自己一心扑在书本之上,日夜苦读,全然不顾及儿女私情。哪像家中的弟弟那般,年纪轻轻便已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而自己则是待到金榜题名之后,方才娶妻生子,因此自家的孩子反倒比左通博还小上好几岁呢。
想到此处,他面色一正,语重心长地向左通博嘱咐道:“言儿,如今秋闱迫在眉睫,切不可心生杂念,去想那些与考试无关的事情。唯有专心致志备考,方有望蟾宫折桂,功成名就。”
左通博闻听此言,赶忙恭恭敬敬地向其作揖行礼,并应声道:“侄儿谨遵伯父教诲,定当全力以赴应对此次秋闱,绝不辜负伯父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