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母将人小心的放入床榻,再次不放心的摸了下女儿的面颊,方才起身离开。
院外。
郝父刚下值归来,得知女儿醒来的消息,疾步往榴珠院而来。
刚巧碰见妻子出来。
整个院子安静的很。
郝父明了,小心翼翼地进了屋,看了一眼自家囡囡乖巧的面容。
不可抑制的笑了笑,轻声嘱咐了屋内的云白后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
屋内的云白小心的看了一眼少女的模样,而后在床下的踏板边坐下。
屋内燃了炭火,暖的厉害。
云白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瞌睡。
床榻中平躺着的少女慢慢蜷缩起来,将自己藏入了床榻的深处。
郝希安不停的回想着脑海中的一切。
那一切仿佛是自己未来的一生,真实的可怕。
郝希安握紧自己放在被中温热的双手。
心底发出一声嗤笑,自己怎么可能会走到那一步。
当初不可能,如今更不可能。
悔婚吗,幽禁吗,甚至远离父母,远离京城吗。
绝无可能。
——
邬言初已经来到尚书府近一旬。
对尚书府上下不说了解得透彻,但十之一二也是有的。
与自己的未婚妻子也渐渐熟稔起来。
郝希安看着那在自己面前颇有些温润和煦的男子,顺着他的意思慢慢拉近彼此的距离。
按照那个梦境来说。
此时的自己与这人的关系应当如同坚冰才对。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无论是出于何种方面的考虑,自己与这人的关系都不会那般。
看来,那个梦境也全非可信。
不过。
后面的那桩事该发生了。
——
郝母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
子川终于来到京城过春节,势必要好好准备一番。
两年前,邬家夫妇去世的消息传来时,郝母瞬间晕了过去,醒来后便言明自己必须亲自去一趟蜀中。
郝父有公务在身,郝希安又身子羸弱。
只得郝母独自一人前往蜀中。
但好在,一众侍卫下人护着,又是走的官道,一路平安。
邬家向来一脉单传。
邬家夫妻逝世后,邬言初在这世上除了郝家一家人,当真再无血脉至亲。
郝母来到蜀中,与邬言初共同料理了剩下的事后。
提出带邬言初回京的意思。
被邬言初婉拒,言明要留在蜀中备考秋闱,且家中还有其他的事需得照料。
郝母转念一想,子川已在蜀中生活多年,如今距离秋闱时间也不长久,还是不宜随意变动为好。
遂只得同意。
不过还是要求到,待秋闱过后,须得上京来与他们一同过春节。
到时候也可更好的准备春闱。
不过这句话郝母没说,怕给他太大的压力。
邬言初知晓姨母对她的疼爱,且上京过春节也不是没有过。
便温声应下。
于是,在邬言初参加完秋闱,名次尚未出来时,郝母便派了人去蜀中接人。
所幸,最终还是得了个好名次。
而后,便有了这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