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师娘正在做中午饭,见三人回来甩甩手上的水珠走过来,“怎么样?”
谷飞白看了一眼闺女有些气结,“不怎么样,问你闺女去吧!”说完放下东西回房间写信去了。
谷师娘一边做饭一边听着两女娃叽叽喳喳嘴角都不自觉上扬了许多,“再看吧!”或许还会有人过来也说不定。
飞白哥太着急了他想着不麻烦诗文丫头,可,都来了哪有不麻烦人家的?
二十六这天那两间铺子终于收拾好了,丁成早就被她打发回去了,元大元二也在这天一人赶着一辆牛车回了乡下。
这场雪下了足足三天三夜才消停,她们几个每天出去就听到不少哭闹声、叹息声,就连无名馆的队伍也是从早排到晚,李诗文去过两趟看着这么多人她没上前打扰。
谷镖头看得撇过脑袋于心不忍,“这个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挺过去,”本来老人、孩子在这个季节就难挺过,现在,,
李诗文也无能为力,她又不是什么几千亩地的员外,自家粮食还不知道够不够,“谷师父谷师娘,我得回乡下看看,你们一起吗?”
夫妻俩对视一眼,“一起吧!”说不定还能帮着捡捡屋顶。
没吭声的谷玲玲一脸窃喜。
二十八这天李诗文去飘香楼借了一辆马车,自己赶一辆谷飞白赶一辆。
谷玲玲在铺子见过那里头的粮食,见她又拉这么多回家忍不住问:“师妹,你家人很多吗?”
“嗯,我家人不多,但我家买的下人多。”
“啊?你家下人都吃陈米?”
“这是咱们自己吃的,下人自然是黑面掺白面,元大元二他们带回去的就是,再说,过年那天总得让他们吃顿好点的米饭吧?”
“噢噢,你家有些什么人啊?我先了解了解,,”
“我家很简单,我爷奶爹,,”
两个女娃在前面马车叽叽喳喳,后面两夫妻看着马车里头的粮食。
“飞白哥,咱们礼物是不是准备少了?”这丫头平时都不显山水,只说家里是住乡下的做些豆腐生意。
谷飞白看着那一大坛子梨花白和几包廉价糕点、布匹、烟丝,,“咱们是不是又被这丫头骗了?这都到半路了,可如何是好?”
“现在说这么多已经没用了,”希望不要丢脸。
“谷师父你得跟上我的车轱辘印子,小心别掉坑里了,”李诗文隔段时间就叫唤一声。
“嗳,放心吧!”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叮嘱小心小心再小心。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家闺女这些年真是被他们惯坏了,眼看着到嫁人的年纪还是小孩心境。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李家大门口。
李诗文跳下马车敲了敲上面的铁环,“大姐二姐,我回来了,”前院或许别的人找不到但大丫二丫一准在。
果然,里面传来二丫的惊喜声,“嗳,来了。”
谷玲玲看着这气派的大门久久没回过神,比那时镖局里的大门还大,她不是没见过高门大院,只是师妹在她自述中就是乡下一般人家,她想着最多不过是镇上铺子那样的小院,她说镇上地方太小原来是真嫌弃啊!
后面的夫妻俩面色僵硬很想把这些格格不入的礼物塞回去重造。
就这一大坛子酒还看得过去,谁还会抽这么次等的烟丝?谁还会穿割肉的麻布?就不该相信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