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舱段的某间实验室。
阮·梅难得出现在这里,她此时正操作着培养皿的控制台,看着其中培育的某种不可视、不可说之物,她表情没有一丝喜悦。
“没想到,你今天会有空来造访我,不去陪你的未婚夫吗?黑塔。”阮·梅淡淡地说,在她的身后,黑塔的人偶不知何时出现。
“空间站刚遭遇一场袭击,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黑塔答非所问,随心所欲地避开了阮·梅的问题。
“有那位令使在,即使绝灭大君真的来了,我也不需要担心什么。”阮·梅习惯了黑塔的这份性格,既然黑塔没有说的意愿,那她不问就是了。
“你还真是在我的空间站培育了个不得了的东西。”黑塔走到阮·梅的身边,看着培养皿内的不可状之物感慨着。
“它很安全,而且,你应该不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吧。”
“没错。”
黑塔笑了一声,她的手抱于胸前,绕着中心的培养皿缓缓踱步。
“我最关心的还是我们合作进行的项目,时机已经成熟了,螺丝咕姆和我都有进行一次测试的意向。”
“斯蒂芬那边我还没问,但他应该也没什么意见,你怎么看呢?阮·梅。”
“是该进行一次测试了,随你高兴,黑塔。”阮·梅无所谓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没事了,这次来就是通知你这件事,我已经有测试人选了,到时候会把测试结果传给你们。”黑塔满意地说道,她说完就操控着人偶准备离开。
“黑塔,我曾以为宇宙的纷杂都是干扰,唯有[星神]能令我们怦然心动。”
“我曾认为我们是同类,可当听说你准备和那位路先生订婚时,我才发现你比我想的要特别。”
阮·梅自顾自地说道,她的目光仍放在面前的控制台上,但她的话让黑塔暂时停下了脚步。
“我从不觉得同为[天才]的我们是一类人,阮·梅,但正因不同我们才有合作的可能。”
“说到底,我们只不过是一些自诩为天才的凡人罢了,我们都有各自的傲慢,这份傲慢的来源是智慧,它是宇宙赐给我们的宝物,让我们自以为超脱凡俗,可别说我们了,或许就连星神也无法完全从凡俗中脱身。”
“这个答案,或许我们正在合作进行的这个项目能够帮我们找出。”
黑塔背着阮·梅说完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阮·梅一人静静地思考着黑塔刚才的话。
“我们也都是凡人吗……”
……
再次回到湛蓝星上后,路岩第一时间就去见了黑塔。
当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黑塔人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时,他就知道黑塔的意识可能已经从这具人偶身上离开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寻思着黑塔又连上了哪具人偶,又是否因为空间站的那些科员们生气吃醋了。
总之现在他无法当面跟黑塔解释了,既然如此他还是给黑塔发个消息以证清白吧。
路岩:黑塔,关于空间站科员们的逆天言论与我无关,他们的个人行为千万不要上升到我。
黑塔:你说的对,但以利亚萨拉斯曾经说过,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也是一种进步,因此,我们还要更加慎重地审视这个问题:所谓逆天言论,究竟与路岩有没有关系,关键在于怎样才算有关系——
路岩:什么?呃……好吧,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黑塔你怎样才愿意原谅我?
黑塔:你说的对,但赞达尔曾经说过,谅解,是人与人最终极的难题,因此,我们还要更加慎重地审视这个问题:所谓原谅,关键是需要怎么原谅——
路岩:黑塔,你现在不会是自动应答模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