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
警察路岩……盔甲路岩……医生路岩……魔王路岩……
可惜不管路岩换了什么衣服出现在黑塔面前，换来的只有黑塔一句话——
“一般，换。”
路岩脑中的某个东西碎了，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再也保持不住笑容，穿着滑稽的恐龙睡衣，表情难看，轻抓黑塔的肩膀激动地说：“不是，哥们，呸！姐们，你到底要干嘛啊，我们不是来拿奇物的嘛？为什么莫名其妙带我来换衣服啊？”
“换衣服也就算了，你不管哪件都不满意，不停地叫我换真的很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啊。”
他穿那些真的有那么不好看吗！
路岩在开口前套了个隔音盾包裹着他与黑塔，造成只有他和黑塔可以交流的局面，导致现在一旁的那个服务人员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们。
谁知，黑塔没有在意路岩这样无礼的举动，而是笑出了声：“哈哈，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会问呢。”
这下，路岩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知道为什么我不提前通知坦特利姆a我要来，而是到了才告诉他们我的身份吗？”
“为，为什么？”
“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扣押奇物这事，本就是有人为了引我过来，但他或许以为我会大张旗鼓的过来要回奇物或向公司起诉，而我不喜欢按套路出牌。”
“所以星穹列车也在你的预料之中？”路岩试探地说。
“不，那个纯属巧合，不过正合我意，那个人应该也想不到我会搭乘星穹列车而来，现在他要警惕的对象怕是又多了一个。”黑塔看起来很得意地说。
“至于其二嘛，你不觉得，坦特利姆a有点奇怪吗？”
“奇怪？”
黑塔用一根手指戳破了路岩这仅有隔音功能的护盾，让外面的声音得以传递。
“黑塔小姐！黑塔小姐！你们怎么了？”
“我们没事，刚刚在练习哑剧呢，你就当是我们的爱好吧。”
“是，是这样吗？”
服务小姐像是对黑塔的话半信半疑。
正当路岩不解黑塔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他看到黑塔示意那位服务小姐走近一点。
“有什么吩咐吗，黑塔小姐？”
“我有事要告诉你。”
然后，黑塔抓住了服务小姐的手，将对方的手摘了下来。
没错，是“摘”，但没有血沫横飞的场景，那只手被黑塔摘下来后就如雾气一般消散了。
服务小姐这之后愣在了原地，她的神情恍惚，迷茫的看向了自己的空无一物的手腕，然后缓缓说道：
“我，这是……怎么了？”
“你很早就死了。”黑塔道出了残酷的真相，“你死于前不久混进坦特利姆的那场虫灾，在这之后你的记忆被保留了下来，然后以‘映射’的方式重现。”
“不，不应该啊，明明……其他人触碰都没事，为什么你们……”服务小姐的眼中带着不解与悲伤。
然后，她像是回想起来了什么，突然大声说道：“对了，是啊，我死了。”
“在那天下午，我刚给一位客人递了件衣服，虫子突然从客人的胸膛中冒出来，利刺刺穿了我的喉咙，它的口器啃食着我的脑袋……”
“我为什么又回来了？柯科特、梅艾拉、薇芙……她们为什么没有回来？”
服务小姐双眼无神地自语道，她像个行尸走肉，口中呼唤着熟悉的名字。
“差点忘了，那天我答应了，回家要给爸爸一个惊喜，祝他生日快乐……”
“他叫什么？”黑塔这时突然问道，她的眼神十分冰冷。
“厄尔……罗斯克……”服务小姐呆呆地说。
黑塔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
之后，她将一只手放在了服务小姐的脸上轻声说道：“你记错了，你已经给了你的父亲一个惊喜，你为他庆祝了生日……”
“现在，该睡觉了。”
服务小姐的脸上露出了满足，她闭上了眼睛，在黑塔的轻抚下缓缓消散。
“这……”路岩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可没看出来，刚刚一直在帮他们服务的这位小姐竟然早就死了，听黑塔所说是以一种叫“映射”的方式重现。
“灾难发生没多久，我们见到的坦特利姆a却如此平静，仿佛没有一点影响。”
“呵，没有公布伤亡，也没有引起舆论，直到亲眼见过这座城市后，我才发现，那件奇物已经被人使用。”黑塔冷笑道。
“他们扣押那个奇物不止是为了把你引来，还是为了伪造事实？”路岩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谁知黑塔摇头了摇头，她笑着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家服装店，还专门要求这位小姐来为我们服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