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吗？”
“不严重，所以你不用去。”
沈心怡看了他一眼。
“我先走了。”他说着就走。
屋子又恢复了冷清。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很有规律。
宋贞筠看他大晚上到家里来，“你一个人来的？”
“嗯。您好点了没？”他走过去，下人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拿去楼上。
宋贞筠不以为意，“一点小感冒，也不知这些下人怎么想的，就这么点事都跟你去说。”
陈宗华道，“他们也是关心你。”
“那个女人怎么不来？”
“我不让她来的。”
宋贞筠分明是不信，“我看是她不想来吧？”
“妈，”陈宗华头痛，“她是我妻子。”
“恐怕只有你一个记得她是你妻子，我听晴雪说了，她跟那个祁浩怎么会搞到一起去？他们两个不是姐弟吗？”
陈宗华不悦，“您生病体弱，需要早点休息。”
“我不困。”
外面有车子又响。宋贞筠问，“你跟你爸爸也说了？”
陈宗华起身去看。
是辆出租车。车上的女人他才见过，还穿着那一身衣服，最普通不过。
她见到他，似乎站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径直朝这边过来。她的手上也拎着一个箱子。
“你怎么来了？”他走过去，挡在宋贞筠视线前面。
“你不是说你妈妈病了吗。”沈心怡只说了半句。
他看一眼她的行李箱，“我送你回去。”
沈心怡连一句“哎”都没机会说出口，就看见他把她的箱子又放到了车上。
宋贞筠自那楼房光亮处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
沈心怡忽然觉得自己是来丢脸的。
她花了多大的勇气才来到这里，他全都不知道。
她才落地，连屋子都没进去，就被他推着上了他的车。
沈心怡坐在副驾，一直不发一言。
空气中太沉闷，沈心怡开了窗，不一会手上一凉，竟是有微小的雪花飘了起来。
冬天都快过去了，却又是一场降雪。来的毫无预兆，无声无息。
陈宗华把窗户关上。
“我妈染了风寒，我怕传染给你。”
“因为我是外人么？”她也没回头看他。
“你知道她一直不喜欢你，你住在家里，会影响她恢复。”
沈心怡无意识转着手里的戒指，又没说话。
他把车子停在小区楼下。沈心怡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不劳烦你。”
她提着行李箱就走。曾经肿胀的脚踝已经恢复，原来没有什么是时间改变不了。
半夜的时候，沈心怡从梦里痛醒，她一只手捂着肚子，吃力地爬去洗手间。整个人垂着头在里面蹲了很久，感觉肚子里简直像有两只大象在不停地踏步，轰天动地的难受。
眼泪就那样没有防备的掉落。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了，为什么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沈心怡走回卧室，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才不到11点。她以为她睡了很久。
她套了羽绒就往外走，楼下的雪越来越大，沈心怡打不到车，她站在雪里开始发抖，肚子痛得蹲了下去，门岗室的保安过来询问，沈心怡摇摇头。
“真的没事吗？”保安不放心。
沈心怡忽然抬头，“你能帮我叫一辆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