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华笑,“我不该在你面前说她坏话。”
“那你在背后就可以说了吗?”她故意无理取闹,只因心里砰咚砰咚的不安。
陈宗华抚上她的眉骨,然后是眼睛,看到她仍然一动不动看着她。
“这话不是我说的。”
“任波说的?”她一下子就想到。
“还能有谁?”
沈心怡点了点头。
“心怡,有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即便再是唏嘘,也不能回头了。”陈宗华说中她的心声。
“我知道,我也没想什么啊。”她狡辩。
“不是说困了吗,你先睡,我去煲粥。”陈宗华终于站起身,回头看到她睡倒下去,却是侧了身,背对着门口。
他轻轻把门带上。
沈心怡觉得喉咙里有血腥味,她一下子睁开眼,不知道屋子什么时候变黑了,她起了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一圈红色,一摸就发痛,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沈心怡想要尖叫,这才发现自己呼不出声音来。
她看着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一下子朝她过来。她的剪刀刺进了她的肚子,沈心怡睁大了双眼,眼看着她在蹂躏自己,可是半步动不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身上没有血,那个女人却突然龇牙吼她,说她没用,生不了孩子。
沈心怡猛地醒转,后背汗涔涔一片,这才意识到只是个梦。
她摸了摸自己肚子,想起上一回在云南县城的小医院。那时也碰到一场大雨。
她的记忆是湿漉漉的。
“你觉得陈如瀚这样的人,都连自己没有孩子都忍不了,作为陈家唯一子嗣的宗华,能容忍自己一辈子没有小孩吗?”
“我与他的事情,不需要您操劳。”
“当然不需我操劳,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只是提醒你一句,他喜欢你是喜欢你,但是男人的喜欢向来是靠不住的“
“当年陈如瀚有多喜欢你妈妈,还不是最后娶了我。你别以为靠着喜欢就能度过一生一世。幸福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所以啊,我还是奉劝你”
沈心怡使劲甩脑袋想让自己不去记忆下午她的那些话。
可是在云南的时候,先兆流产。第一个孩子就是这样没的。
她不知道当年母亲发疯的真实原因,原来不过是曾以为多么深爱的男人,因为她不能生育嫌弃她了。
“像你母亲后来又能生的是少数,不过,医生本来也说是可能性很低,不是生不了。再说了,实在生不了,做试管不也行?可惜了有的人就是自恃清高,觉得男人一个闷声不响了就是嫌弃她,自动把位置给让出来了。”
盛欢又看向沈心怡,“只是,不知她的女儿有没有这样的气节呢?”
沈心怡是怎么回答的?
“属于我的东西,分文不让。”
盛欢也不恼,笑嘻嘻地走了。
她的气焰,全都是虚张声势。
他昨天以为她怀孕的高兴劲儿,她看到了。
可她似乎在这一段婚姻中,也是从没想过要小孩。关于何时要小孩,更是从没有考虑过。沈心怡这才觉得,这段婚姻,开始的太过仓促了。
原本,只是为了躲避另一个人。
哪里想到这一路回廊曲折,竟走了这样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