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那么高兴,是油然而生的。
陈宗华抢先她一步,“你躺着,我去捡回来,我去!”
她看着他走到门口,弯腰捡起了地上枕头,然后朝她走过来。
“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他这一提,她又想起电话里的事情。
“现在宣姐以为那戒指是陈启元要买给我的了。”她抬着下巴看他,似乎是在瞧他打算怎么收场。
陈宗华握住她手指,“要不我亲自去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
“说那是我叫启元买的。”
“你疯了!”
“怕什么,我本来就已婚。”陈宗华一点不介意,“心怡,我没想到一份工作会让你考虑这么多,要是觉得困扰,我们在家待着好不好?”
“不好。”沈心怡毫不犹豫。
她斩钉截铁,他却怕了,“好好好,那我不乱说话,你也要答应我,凡事都没有自己身体健康最重要!”
早上沈心怡把陈宗华送到门口,又去睡了个回笼觉。朦朦胧胧听到门铃响起。她坐起来,拖了拖鞋走出去。
“伯母。”沈心怡没想到是盛欢。
“沈小姐还是这么客气。”
她今天态度有点怪。
“我可以进去吗?”盛欢指了指僵在门口的她。沈心怡忙把位置让出来。
她走得慢,盛欢已经打头进去在观光了,“宗华这个孩子从小都是好吃好穿有人伺候着,这结婚了家里也没个帮佣,实在是寒酸。”
沈心怡招呼盛欢先坐一下,她去泡茶来。
“茶?我有说我要喝茶吗?”
沈心怡问,“咖啡可以吗?”
“不可以。”盛欢在沙发上坐下来,翘了二郎腿,与她平时样子大相径庭。
沈心怡还站在那里。
“我说怎么看着你总有点熟悉,原来你是那个贱人的女儿。”
沈心怡猛一下望过去。
从前她不喜欢陈如瀚,并没有连带着讨厌他的妻子。而且盛欢一直都照顾她,她很感激。可是她忘记了,这好的背后,是她不知情,不知道她沈心怡到底是谁的女儿。
“觉得这些天把我忽悠来去,是不是很有意思?”盛欢看着沈心怡面目表情变化,“我就觉得如瀚怎么对你这么好,原来是因为你那死去的母亲。”
“伯母今天来找我,是想要和我叙旧的吗?”沈心怡不能容忍别人说她母亲的不好。虽然她就是不好,根本没有尽到半点母亲的责任。
“如果是,那恐怕很可惜,我对我母亲没有半点印象,您要是叙旧的话,恐怕是找错人了。不如找您丈夫陈如瀚去,估计两个人更有的聊。”
“你——”
“如果不是叙旧,对不起,我有点累,不能招待您了。”沈心怡以“你”和“您”待人。她对待旁人能有礼有节客套周到,可有时候仔细过分的周到,就是她未明言的不想惹。
盛欢很快镇定下来,“我今天来,是聊聊你跟宗华的事。”
沈心怡站得脚疼,听她一番话像流水一样倾盆而来。
话毕,盛欢翩然起身,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好珍惜你现有的时光吧,想要买什么就赶紧买。别到时候一场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