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达任由她说了一通自己坏话,也不辩解。还是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容临萱才想起幸好刚才虽然着急,好歹没把离婚一事说出去。
祁浩显得过分坦然了,余娉婷发话,“你把你爸爸送进去,是想做什么?”
见祁浩微笑,她忍不住,“祁浩!你可是把你养父跟亲生父亲都送进监狱了,难道你也想让你亲生父亲也自杀吗?”
“余阿姨你这句话就有问题了。”祁浩朝向那贵妇人,“据我说知,自杀的自才是主语,既然一个人是自杀,又怎么会有人在背后指导呢?难道那个人连要不要活都自己做不得数听他人的吩咐?”
这已经很明显在意指容临安听太太话的事了,连容临萱都觉得过分,正要出声,却被方飞达按住。
她觉得他肯定不安好心,可此时也找不出别的理由反驳。
“祁浩,我从前容忍你是觉得你不容易,但现在想来,还是我们小看了你!”
“哦?余阿姨怎么小看我了?”祁浩这没皮没脸的样子,让容老爷子气得胡须都颤抖。
“你说,你要什么?”老爷子一句话点名关键。
“爷爷,”祁浩走到他面前,“不是我要什么,而是属于我的就是我的,我也不会去争抢。我做的不过是为了让容氏能更蒸蒸日上,试想如果容临安吸毒的事被其他人发现了,那对我们容氏集团股价肯定是暴跌不是?”
“难道你这样做就不暴跌了?”余娉婷凛声质问。
祁浩一笑,“余阿姨,看来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瞧我呀。”
老爷子忽然闪过一个概念。
祁浩娓娓道来,“容临安这事是我举报的,我做事不藏着掖着,明天整个榕城的人都会知道是他儿子举报了他。为什么?我们做集团不是做自己的企业,不是一家私人公司,业绩要对股东负责,公司经营者也需是能者胜任。”
老爷子冷冷一笑,“不愧是我容炳天的孙子,你是真聪明。”
“爷爷,我是学习您。大丈夫要想做出成绩,总得牺牲一些东西的,您是牺牲了自己陪伴奶奶的时光,而我呢,”
祁浩似乎在掂量用词,不一会,就道,“是大义灭亲罢了。爷爷,我们并没有什么两样。您把大哥送出国,不就是想给他锻炼的机会吗?可不是所有的烂泥都扶得上墙的。您儿子容临安啊就是最能反映出这个问题的一个。”
容临萱呆了,“爸祁浩”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是满嘴的话,一时竟是太多言语冲到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老爷子对自己的妻子从来是怀着愧疚的,在这个家没有人敢提。也就他祁浩天不怕地不怕了。
一直在旁边不声不响的方圆开口,“表哥,你总是喜欢揭开别人的伤口往上面撒盐。”
因她是最小的,所以不曾想在家庭会议这么重要的地方讲话,可是实在也忍不住了。
祁浩压根不理她,只是对容老爷子道,
“爷爷,您年纪大了,公司的事按理说不该再让您操心。但是董事会那帮冥顽的老一辈,还是听您的话。对媒体那边我已经想好了招。反正这么些年容临安风评一直不佳,推出一个人到风口里牺牲,总好过把一整个集团葬送吧?”
这也是后来他想开的,让容氏陪葬?
不,这还不够精彩,不如让容临安被自己父亲背叛,被万众唾弃。
容氏,理应该有他的。他能选择要,也能选择不要,这才是属于他应该具备的选择,而不是没办法只能把容氏牺牲,为泄私欲。
人呐,还是要有长久的追求才对。
容老子似乎在考虑。
“爸爸——”容临萱不舍得自己哥哥。
方飞达打断她,“临萱,你不要影响爸爸的决定。”
“连你也支持他?”容临萱嗓门不自觉拔尖。
前一秒还是心疼不已的亲人,这时候就成了她口中的“他”。果然是血缘,也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