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距离被凑近，她闻到他身上呛人的烟味，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却不愿怯弱，只逞强站在那里不动。
“既然沈助理说完了，就听我来说几句。”
他看上去像个称职的领导。
“第一，我不知道你接下来是打算做家庭主妇，还是去他陈宗华公司上班，如果你有这上面任何一个想法的，我都建议你，不要这么做。”
没等沈心怡问为什么，他紧接着道，“第二，当初沈南天送了我一个人情，现在容临安一直都惦念着我救了他一命。这个人情，我可以转回赠你。”
他打量她一眼，“无限期有效。第三”
他语速越来越快。
沈心怡听着他说话，第三的意思是，他对她的恨依然存在，不要以为因为一个人情，他就会不记得是沈南天害死自己母亲的。
统共这三条，他身上的烟味却像弥留了很久，很久。
沈心怡退回到自己办公室，看着整洁清爽的办公室。她把照片收起来了，这间办公间就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记忆。
陈宗华来电话说下班接她，约她一起吃饭庆祝。是在外面的西餐厅。
临走的时候，沈心怡又看了一眼，祁浩的办公室依然大门紧闭，她特意走过去跟龚秘告别，没跟祁浩说再见。
她与他没那么多依依不舍。他与她更没有，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沈心怡有些分神，陈宗华问她想喝什么酒，他再根据酒来配餐。沈心怡翻了翻菜单，“我不太懂西餐，你来决定就好。”
说完她就四顾左右，忽然发现一个事实，这儿附近都没有别的人，她本来以为只是他们来得早，可这样的餐厅，在周五的日子怎么会这样子安静，她问，“你包了餐厅？”
陈宗华说，“给你庆祝。”
她不明白有什么好庆祝的，嫌他浪费。
“花在你身上的不叫浪费，是我心甘情愿。钱花了再赚，我不希望你为钱心疼生气。”陈宗华按住她手。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沈心怡感叹一句，说自己还是吃不习惯西餐。陈宗华道下回试别的。
沈心怡应好。
第二天她照常起早给他做早饭，陈宗华上班离去后，她忽然觉得时间好闲，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本来可以无缝切换，是陈宗华怕她太累，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再入职，可沈心怡却只有慌乱。
好像这么多年一直都把工作当生活重心，这突然失了工作，她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等到晚上陈宗华回来，她趁着在饭桌上就把事情说了。
“你想明天就上班？”
“可以吗？”沈心怡眼巴巴看着他。
“心怡，我不想你这么累。”陈宗华见她不高兴，妥协了，“既然你想好明天就去公司，那我安排人事给你入职。”
“不需要面试什么的吗？”
“不需要。”陈宗华笑，“你走后门了。”
“那会不会被穿小鞋啊？”沈心怡也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