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等你到很晚才睡。”
方飞达道，“我也快休息了。你呢，你怎么也下来了？”
方家的健身室在地下一楼，除了健身，没事是不会下到这里来的。
方圆实话实说，“睡不着。”
“那陪爸爸打会儿壁球？”
“打高尔夫吧？”方圆建议，容临萱更偏爱高尔夫，无论室内还是室外的。
“好。”方飞达欣然答应。
一边运球，方圆又说道，“其实妈妈也很喜欢打高尔夫，爸爸你有时候可以陪妈妈一起打。”
方飞达不置可否。
“爸，”方圆停下球杆，“你还爱妈妈吗？”
这话大大出乎方飞达的意料，“你说什么？”
方圆捏着球杆的顶端。
“你这个孩子！”方飞达敲她脑袋，“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我要是不爱你妈妈，会跟她结婚，一起这么多年了，哪里会不爱呢？”
“你用的是否定句。”方圆锱铢必较，“爸，我想听一声你说你爱妈妈。”
“好了好了，过几天我一定多陪陪她。又是你妈向你告状了吧？”
方圆把球杆放到一边，彻底没有再继续的心情，“爸，那天跟我撕扯的女人，她叫的是你的名字。”
方飞达表情有些僵硬。
“她是你的情人对不对？”
方圆笑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爱上别的女人，就因为她比妈妈年轻？你贪新鲜吗？”
“行了，早点去睡吧。”方飞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怎么了爸爸，是不是与自己女儿讨论自己出轨的事，觉得很难堪？”
方飞达闭了下眼睛，深抚额心。他看起来很疲倦。
方圆有些心痛，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以为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会出轨？为什么我眼里一直都是恩恩爱爱的你们会变成这样？你是不爱妈妈了对吗？”
“对！”方飞达终于承认。
方圆问，“为什么？”
球杆一丢，撞出砰咚一声，吓得躲在墙后头的影子闪了一下。
方飞达没心情再打球，“方圆，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受影响。爸爸虽然不爱你妈妈了，但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所以你们是为了我维系这段婚姻吗？”
原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让两个人都无法追求真爱，反而看上去那么痛苦。
方圆的眼泪珠子一样掉。
角落里的人终于站不住，“他不是为了你。”
“妈妈——”方圆惊呆。
容临萱一直都没睡。
他不知道，他没回来，她是睡不着的。
只有等到他的车子响起，她才能安下心来。
所以每一天他回来到他最后再上床躺到她身边，这中间有多少的间隔，她都知道。
他都已经这么不愿意与她相处了吗？